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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這兒,宋嘉書也不好繼續問下去了:連曹佳氏都不能伸手幫扶自己的母家,以至於曹家現在舉家擠在鬧市裡的兩間房子內,旁人就更不能管了。

或許是命運定了的軌跡,必得有先富貴後苦難的歲月,才能誕生千古鉅著。

這要是紅樓夢讓自己蝴蝶沒了,宋嘉書的悔恨肯定僅次於把乾隆帝蝴蝶沒了。

曹佳氏今日似是敞開了心扉,說到後來還很是落了兩滴淚。

最後擦著眼淚道:「不怕熹妃娘娘笑話,其實出身包衣,從來是我與阿瑪的痛楚。」

「棗梨歡罄頭將雪,身世悲深麥亦秋。人群往往避僚友,就中唯感賦登樓。」

「這是我做了福晉後,阿瑪有一封家書裡,夾雜著寫下的詩。那時候我們曹家在江南已是風光無限,雖說織造的官不大,但娘娘也知道因其可直接上達天聽,所以是官小但位重,江南的一二品大員也要畏懼阿瑪手裡一支筆,面上都是客氣的。可阿瑪又是包衣,凡見了旗人也要正經行禮,自稱奴才。」

曹佳氏笑容淒涼:「這官職就像我們一家子一般,又是風光又是卑微。阿瑪出門的時候,就總是躲避著同僚,只盼著旁人都不要看到自己才好。」

曹佳氏關於包衣的這一番感慨,宋嘉書聽來其實頗為觸動。

她對包衣人家瞭解的不多,宮中妃嬪,基本都出身滿蒙漢三旗。

倒是高氏再來請安的時候,宋嘉書想起她出身內務府包衣,就問起她的成長經歷來。

誰知高氏歡歡喜喜道:「妾身從小日子就過得很好,阿瑪在內務府做事,家裡常有些新鮮的玩意兒,吃穿也從來不缺。」

說起小選入宮,高氏也絲毫不委屈,還很有點得意道:「選秀的時候,同在一屋子住的旁人,都被分去各宮伺候茶點了,唯有妾身,因為認識字會讀書,就被嬤嬤們挑去整理後宮中冊文及各種書錄,十分清閒。」

還特意跟宋嘉書強調一下:「熹妃娘娘,臣妾一天茶盤子都沒有端過。」

宋嘉書不免莞爾,捧了捧場:「好。」

高氏見此,越髮帶著一種明亮的喜悅道:「之後皇上恩典,妾身就入了重華宮。四阿哥待妾身也極好,別說責罰了,對妾身從來都沒說過一句重話。」然後她還給自己總結了一下:「可見妾身這一世命好。」

宋嘉書心道:別說弘曆了,我對這姑娘都一腔憐愛好不好。

想想活的通透看得明白卻痛苦寥落的曹寅父女,再看看眼前無憂無慮的高氏。

再想到近來聽聞朝上之事,皇上將年希堯再次復職,讓他回內務府繼續接手造辦之事。

宋嘉書不免感嘆:當年人人都說,年羹堯是年家的龍鳳,反而是身為長子的年希堯沒出息沒本事,只會做點工匠之事,不如弟弟半分。

可到頭來,年希堯卻能有平安。

宋嘉書不免想起蘇軾贈與兒孫的詩詞:「人皆養子望聰明,我被聰明誤一生。惟願孩兒愚且魯,無災無難到公卿。」

——

且說宋嘉書見高氏日日過得似乎幸福的冒泡,不免將弘曆叫了來想要囑咐兩句。

在這個時代來看,所有嫁到愛新覺羅家當福晉的姑娘都是壓力頗大的——沒進門前,阿哥們都有了正經的妾室,還都是御賜的,輕易動不得。

宋嘉書希望弘曆,總不要做出什麼讓富察氏難堪的事兒來。

只是當弘曆來了,面對一個長大成人的兒子,宋嘉書卻不知該怎麼說了,醞釀一回才旁敲側擊道:「前日高氏來請安,說起你待她極好,重話都沒有說過一句,可見你對高氏很滿意。」

宋嘉書就見弘曆露出了一個又無奈的笑容來:「額娘,兒子便是說了什麼隱喻提點的話,她也聽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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