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看著眼前被裁成成人巴掌大小的白紙,有些懵:這個大小也不適合抄佛經裝訂起來啊。
宋嘉書也有點裁累了:「今天我帶白寧去給福晉請安,你在屋裡按我這個大小接著裁吧。最好有裁紙的鍘刀,裁的才整齊。先裁個三百六十五張,外頭用塊剩下的羔羊皮做面,做成一個冊子,不要這樣橫著翻的,要從上翻起來這種。」
宋嘉書比劃著名跟白南描述了下現代的日曆。
白南雖然納悶,但她一貫有些憨直,主子的吩咐雖然不明白,但都不打折扣的去幹,當即就應下了。
——
宋嘉書走出凝心院門的時候,腳步不由一頓。
旁邊的白寧連忙伸手去攙:「格格是不是腿腳還軟,要不奴婢去回福晉?」
宋嘉書搖搖頭:「沒事。」
只是自打她過來,第一回 要出院門見雍親王府的眾人,倒有一種大學剛開學,準備面見新同學的感覺。
從凝心院到正院路不遠,宋嘉書一路看著風景。路邊移栽過來的老銀杏樹葉子已經開始微微發黃,估計再過一個月,滿樹黃金肯定好看。
三百年後的雍和宮,宋嘉書去過兩次。
有一年為了大考許願,她從進門見了神佛就拜,不管大大小小一路拜過去,無奈雍和宮神佛太多,拜到最後她都低血糖了,還是同學給攙出來的。
可如今的雍親王府,跟她曾見過的社會主義新時代的雍和宮相差甚遠——在從前見過未來才會發生的事情,這種感覺很是玄妙。
自打康熙三十三年,這府邸就被分給四爺。
白寧是十三歲小選進宮的,接著就被內務府送出來在王府做了當差的小宮女,七八年過去了,雍親王府她早就看熟了。如今見格格走的這樣慢,並不知道換了芯兒的格格在看風景,還以為格格是大病初癒走不快,於是也兢兢業業護著格格走的很慢。
這一慢,就正好在東大院門口的路上,撞上了年側福晉。
白寧心裡一個『咯噔』。
給福晉請安,也是要講究個次序的,身份越高到的越晚,肯定不能福晉側福晉先到齊倒等著格格。
如今格格撞上年側福晉,一併去了,落在旁人眼裡還不知道要說什麼呢,豈不是顯得自家格格到的晚。
明明今兒她們還早出門了一刻,誰知還是遇上了年側福晉。
宋嘉書起初並沒有看到年側福晉本人,只看到了幾個圍成圈的丫鬟和太監,心裡還在詫異——這一大早的,東大院門口怎麼圍了個圈,跟要玩丟手絹似的。
直到打頭的太監看到了宋嘉書,打千請安後讓出個空來,宋嘉書才看到被眾人團團圍著的年側福晉。
身體比腦子反應更快,還未看清年側福晉就屈膝道了個萬福。
一把輕柔地嗓音溫和道:「不必多禮,你身子才好呢。」
宋嘉書起身後才看清這位雍正朝有名的寵妃。大清有名的寵妃不少,但家裡兄弟一樣出名,甚至更出名的也就這年貴妃和年羹堯兄妹倆了。
第一眼就先對上一雙秋水一樣的明眸,什麼叫眼波流轉,宋嘉書算是明白了。她這樣的女人一見這樣的眼睛都心旌搖盪,何況男人。
大約因為懷著身孕的緣故,年側福晉並未妝飾,唇色都是淡淡的白,只唇珠透出一抹紅色。極為清秀的面容配上纖弱的體態,越發顯得弱不勝衣,大有一種飄飄隨清風而去之態。1
宋嘉書忽然想起昨夜來去匆匆,寬袍廣袖月下飛升一般的四爺。
若是跟此時的年側福晉站在一起,倒真是格外登對。
既然遇上,宋嘉書也不能搶先走在年側福晉前頭,於是便跟在後面。
跟她只帶了一個丫鬟不同,年側福晉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