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的臉都不是臉了。
合著隆科多今日這麼熱情,是以為找到了同道中人?!
隆科多繼續跟四爺規劃未來:「嘿,等以後……」壓低了聲音認真跟四爺敲定了一下,若有四爺潛龍出淵的那天,必要給他心愛的李四兒一個正經八板的誥命。
最後還流露感慨之意:「從今兒起咱們爺們才算是投契了!」
在某種程度上,隆科多也算是真愛無敵了。
四爺從內到外已經氣到麻木了:合著我登基的第一要務,就是給你的小妾一個出身啊!
一張臉真是臉寒勝似天寒。
隆科多隻以為他是被皇上罵的麻爪了,又安慰了他兩句才走,留下一個火越來越旺盛的四爺。
一路打馬回府。
四爺先扔下平郡王的事兒不管——這件事不是平郡王自己,就是平郡王交好的那一窩人去告狀,蝨子多了不咬,四爺跟那幾位兄弟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帳目了,倒是可以先扔一下。
但自家的話洩露出去,他必要審問的。
這也實在好審:四爺又不傻,不會當著外頭官員堂客們說什麼破例要給幼子請名,這話還是在後宅家宴上,抱著兒子一時高興,跟一群妻妾說的。
雍親王府內言不出,外言不入的,嫌疑人很明顯。
果然是李氏告訴了弘時,弘時在跟堂兄弟們聚會的時候酸溜溜了一把,然後這話就到了御前。
「把小畜生叉過來。」
張有德不敢原話傳遞,只得飛奔了去請弘時來。好在今日弘時並沒有出門做客。
四爺仔細打量著弘時。
但凡皇族的基因,幾代下來都不會太差——就算是父系起初有點醜,經過幾代選秀美女的洗禮,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何況養移體居移氣,養尊處優乾淨體面就不會醜。
弘時是四爺的兒子,眉目是像他的,又有李氏這樣的美人母親。
他自然是個生的頗看的過去的孩子。
四爺還記得,弘時平安出過花後,自己有多高興。
小時候也是聰明靈巧讀書出色的孩子,如何現在就蠢成了這樣,居然把自己的阿瑪坑給別人。
弘時哆哆嗦嗦的站著。
實在受不了屋裡高壓的氛圍,弘時忍不住抬頭:「阿瑪……」然後就被踹了一腳。
他躲也不敢躲,悶哼一聲險些倒地,心裡更是難受的要死。
阿瑪怎麼就一點都不喜歡他了呢,從前不是這樣的。
四爺冷冷問道:「是你把家裡的訊息傳給外人知道的?」
弘時睜著有點模糊的淚眼,不明所以。
四爺被他蠢崩,不肯跟他繞彎子,直接道:「你六弟取名之事。」
弘時嘴像只金魚一樣張合,也像只金魚一樣說不出話,就為了這件事嗎?這又不是什麼大事。阿瑪就這樣偏心,這點小事都要踹他!
四爺不用再問了,弘時的表情就說明瞭一切。
「今日乾清宮中,你皇瑪法就此事問責。」四爺要給兒子下猛藥,再不肯等他自己清醒:「你做的好事!人心隔肚皮,你以為是兄弟,將諸事說盡,卻不知平白做了旁人手中的刀!」
見弘時仍然在做小金魚,四爺就道:「你回去好生反省兩日。若再想不明白就罷了。」
這就罷了三個字裡的最後通牒意味,也不知弘時聽沒聽出來。
弘時耷拉著腦袋退了出去。
——
如是這般,宋嘉書就倒黴的迎來了一個心情暴躁,想要喝酒的四爺。
宋嘉書:這是什麼上天打雷我倒黴的事兒啊!
四爺是真沒處去了。
他從宮裡捱了削回來,他最好的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