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還會差一點笑出聲來。
她固然有職場應對討厭上司的經驗作為支撐,可耿氏也不是個暴躁衝動的人。
原本跟她一樣,都是頭一低,隨便你說話,我全當耳旁風。
李氏頂多是陰陽怪氣一下,到底也不敢責罵或者懲罰府裡的格格,否則福晉會很樂意同樣『教導』下李氏。
今日耿氏怎麼這麼沉不住氣?
耿氏跟著宋嘉書回了凝心院。
一路上她都只低著頭悶走,這會子進門才一抬頭,宋嘉書就見她一臉的淚,大大的眼睛裡還包著兩顆飽滿的淚珠子。
宋嘉書嚇了一跳,讓白寧帶著耿氏的丫鬟青草一起打水,等著讓她洗臉淨面。
「怎麼就傷心成這樣?還好不是秋冬,否則一路挨著硬風走回來,非得把臉皴了不可。」
耿氏顧不上洗臉,皺著眉道:「你這真是一點脾氣沒有?!咱們吃她兩句氣沒什麼,可孩子都一樣是小阿哥,為什麼要受三阿哥的氣?」
宋嘉書一怔:「什麼?」
耿氏跟她對著發怔:「弘曆回來沒說嗎?昨晚弘晝哭了半個時辰才哄好。」
宋嘉書心一沉。
她忽然想起今早弘曆不肯放開她的手的樣子。
耿氏見宋嘉書這樣,就知道她確實不知道,心裡那口氣漸漸也散了,又變成了傷心,拿帕子擦著眼淚道:「昨兒下晌,他們兄弟倆在自己院子裡帶著好幾個小太監在抽陀螺踢蹴鞠,三阿哥就去了,斥責他們貪玩無狀,直接收走了他們的陀螺蹴鞠叫人全扔到前院池塘裡……」
耿氏沒忍住響亮的抽泣了一聲,接著道:「三阿哥還讓他的哈哈珠子現就捆了陪兩人玩的前院太監,都沒叫張有德處置,直接是三阿哥的哈哈珠子動手,一人抽了幾鞭子!」
「想必是抽的血肉模糊的嚇人,弘晝昨晚睡著還驚起來了,滿頭大汗的嚷嚷『別打我』。好在我一直守在旁邊,又哄又勸的折騰了半夜。」
耿氏說完了才總體抹了把淚,平靜了許多:「我昨晚先忙著安慰弘晝,又想著姐姐素來穩重有主意,還等你來找我。」
「總不見你來,直到弘晝睡了,我本想過這邊來,青草又勸我:姐姐這裡必然要忙著照顧四阿哥,明兒再說吧。」
「我這才忍到今日。」耿氏恨道:「見了李氏,我真是咬她的心思都有!咱們就這麼一個兒子,若是弘晝叫三阿哥嚇壞了,我便與她拼命。」
白寧在旁邊看著,覺得自家格格雖然眼神沒變,但從來溫和黑亮的眼珠,寒冷的讓人害怕。
宋嘉書慢慢轉過頭去:「叫小白菜進來。」
因前院還有許多侍衛,所以她跟耿氏從沒往前院走過,這些丫鬟也少出二門。
凡是給弘曆送東西,凝心院這裡基本都是兩個小太監去,他們對前院更熟些。
小白菜進來就覺得氣氛不對,連忙趴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只聽自家格格沉聲問道:「三阿哥年紀大了,身邊已經有了教導人事的大丫鬟,所以跟四阿哥五阿哥都是分開住的是不是?」
小白菜連忙應是,心道:這從咱們四阿哥一到前院,格格就都問過了啊。
宋嘉書繼續問:「三阿哥的院子,跟兩個小阿哥的院子隔得有多遠?」
小白菜道:「三阿哥的院子在前院最東邊,四阿哥五阿哥的院子在最西邊。」
前院跟後宅一樣,都講究個最中間最尊貴,從正門開始一條大路自然直通四爺的正院。
原本大阿哥弘暉還在的時候,是嫡長子,從小住的就是東院。
後來的阿哥小時候就都是住的西小院。
也就是今年,三阿哥身邊添了教導人事的大丫鬟,四爺想著兩個小兒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