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開門出去了,只留下寧夜呆呆地站在那裡。
韓越走出家門後,原本那些圍觀群眾早已經散去了,這個時候已經不早了,小區裡亮著路燈,路燈下也沒什麼人。
韓越站在清冷的街道上前後看,卻根本沒有蕭秩的蹤影。
她忽然有點擔心起來,他只有靠近自己的妹妹才會變成正常人,現在離開了妹妹跑出去,萬一在外面變成石頭人那可怎麼辦呢?
嚇壞小朋友是一個,萬一他倒在哪個水溝裡,自己可是再也找不到他了。
韓越擰眉,趕緊在小區附近角角落落裡找,連花叢裡不敢放過。
這麼找了一個多小時,急得她嗓子冒火,也根本沒找到。
這個時候她難免想多了,想著也許蕭秩生氣了,以後都不會回來了,也許他真得在某個地方變成了石頭人,根本動彈不了了。
她忽然記起那一次他焦急激動的時候,自己欺負他這個石頭人,用吹風機吹他,給他穿裙子。
他分明是那麼威武剛硬的一個古代大將軍,可是隻要變成了石頭人,就連一條狗都不如。
甚至也許流浪狗還會在他臉上撒尿……
韓越沮喪地一屁股坐在花從旁的石頭上,不僅喃喃著:&ldo;石頭人,你跑哪去了啊……&rdo;
話音剛落,她就聽到一個聲音低啞地說:
&ldo;沒跑。&rdo;
她嚇了一跳,好像踩了蛇一樣跳起來,卻看到那個俊美剛毅一身戰甲的男人正小心翼翼地坐在花從旁,默默地在那裡看月亮。
她原本的失魂落魄頓時煙消雲散,忙跑過去,生氣地道:&ldo;我找了你這麼久,你都不吭一聲,害得我很擔心你知道不知道?&rdo;
蕭秩慢條斯理地抬起眼,淡瞥了她一眼。
他是沒什麼表情的,可是配合他一個人坐在花從旁的情景,韓越卻多少感覺到了點落寞。
他低下頭:&ldo;我沒有跑哪裡去,我在外面走了一圈,不認識路,也不知道該去哪裡。&rdo;
他的語氣分外的失落。
韓越在這一刻心中難得泛起歉疚來。
&ldo;咳,我也不是要故意趕你出來的,實在是我妹妹她……&rdo;
蕭秩想起寧夜,垂眸點頭:&ldo;她還在?&rdo;
韓越搖頭:&ldo;我剛跑出來找你,她還在?&rdo;
說著她試探地望著蕭秩:&ldo;她剛才有點被你嚇到了,可能激動了,現在應該平靜下來了。&rdo;
路燈下,蕭秩的薄唇緊緊抿著,那堅毅俊美的側影孤單落寞。
韓越看著他,猜測他應該是有點傷心。
她沒怎麼安慰過人,不過現在笨拙地想安慰他:&ldo;其實她就是有點激動……&rdo;
誰知道蕭秩卻忽然轉過頭來,望了她一眼:&ldo;你不必多說什麼,我明白的。&rdo;
他仰起臉來,望著天邊朦朧的月,用那低沉性感富有磁性的聲音輕輕地道:
&ldo;她是我樓蘭的女王陛下,可是卻又不是那一個。&rdo;
曾經他跪在三千六百九十九層高處的羅耆寶殿上誓死效忠過的那個女王陛下其實早已經灰飛煙滅了。
一千九百八十六年的時光過去,樓蘭古城早已經被風沙磨平了稜角,而淪入塵世的那個女王也早已經不復昔日的模樣。
恢復了正常的他,形隻影單地立在現代社會這高聳雲端的樓棟之間,坐在這幽靜的花叢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