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紅溫很不滿,他明明是焦土世界的主人,憑什麼能夠不歡迎他?
解開枷鎖的驕陽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沈紅溫扯了扯嘴角,轉身離開,這就是它們對沈紅溫的回答,隨手將聚靈樹的新枝插在高塔頂端,想必沐浴陽光和月光的聚靈樹能夠更好地成長。
來到埋魂山,麒麟真人瞬間出現在沈紅溫的面前,他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看著那個被陌生的陽光所籠罩讓他看不清臉龐的男人,不自覺地彎下了腰:“君上,那是您的傑作嗎?”
“啊,你是說替日月解封啊。”沈紅溫一臉並不在意的模樣,打了個哈欠隨意道:“我和你說過這是我的世界,隨著我境界的逐漸提升,世界漸漸迴歸正軌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
目光斜瞥麒麟真人一眼,語氣中帶著淡淡的不滿與奇怪:“你好歹是個大道之主,怎麼大驚小怪的?”
麒麟真人的冷汗開始止不住地流,神國當然會隨著主人的境界提升而改變,但那是虛涅境以信仰之力才能夠做到的事情,什麼時候燃血境可以隨手在天上安放一輪明月了?
沈紅溫是有共情能力的,他摩挲著下巴略一思考,覺得麒麟真人感到震驚才是人之常情,畢竟是被那種力量限制的復生者,不能平等地看待他,於是他伸手拍了拍麒麟真人的肩膀,朝著埋魂山的深處走去。
麒麟真人愈發惶恐了,當初沈紅溫追殺到埋魂山對他和溫柔仙發表了長篇大論讓他覺得掌魂君是一個不可理喻的瘋子,瘋子還是能夠交流的,現在的掌魂君似乎不再與他處於同一次元,所思所想完全超脫他的思維能夠到達的高度,讓他有一種隨時會碾死的危機感。
“你不用擔驚受怕,你和溫柔仙的供奉,我都看在眼裡。”
沈紅溫突然開口說出那種窺破人心的話語讓麒麟真人又覺心驚肉跳,沈紅溫笑了笑,丟下麒麟真人,對笑意吟吟向他施個萬福請安的溫柔仙伸出手,將她推得打著旋兒轉到了一邊,一邁步徹底消失在了鬱鬱蔥蔥的山巒裡。
麒麟真人攙扶住踉踉蹌蹌的溫柔仙,望著那令他們無比忌憚的埋魂山,凝重道:“他究竟是什麼情況,不是燃血境嗎,為什麼給我的感覺如此恐怖,而且那座山下所鎮壓的無盡殘魂真的有人能夠靠近嗎?”
溫柔仙搖頭嘆氣:“難道你還沒有發現嗎,這是他升起神國的過程......”
“我有所猜想,但是不敢確信......”麒麟真人苦澀地笑著:“那我們又算什麼?”
“在他的神國裡,當然由他決定。”
然後溫柔仙和麒麟真人就看到那座鎮壓著無數殘魂以至於他們整日都能夠聽到詭異呼號的山拔地而起,似乎是對著那個揹負雙手的少年躬身彎腰,然後將無數的殘魂收進了山體,再化作一道墨綠色的光芒落在了他的手心。
沈紅溫掂量一番手中的埋魂山,難得露出一抹滿意之色,只是神情很快就化作了凝重,喃喃自語:“我記得我當初只是隨意掃了你一眼,就將你命名為埋魂山,這是你給我的資訊,還是我......一早就認識你?”
埋魂山並不言語,它只是對沈紅溫表示了臣服,然後就陷入了徹底的沉寂。
掂量一番手中的小山,沈紅溫的嘴角扯了扯:“好傢伙,是因為我境界太低所以看不起我嗎?”
麒麟真人和溫柔仙看著手持埋魂山的沈紅溫離開,抱拳長拜不敢起身,罵罵咧咧的沈紅溫都不正眼瞧他們,擔心還會因為擋道被推開,溫柔仙默默退到遠處,看著沈紅溫走向白骨河。
沈紅溫自問對於白骨河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孔對月曾經在這裡撈出不少帶有道痕的殘骨為他的突破起到了一定的幫助,孔對月說過白骨河的深處還存在更多的殘骨,只是以她的境界不敢深入探尋。
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