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少年止住了哭,沈紅溫心中微微鬆了口氣,他最討厭的就是麻煩,心中默默將對少年的評價拔高一籌,雖然他覺得能夠讓對方止哭的最大功勞還是因為自己的人格魅力。
摟著白衣女鬼坐在牆角探出來的兩顆鬼臉上,周圍所有幸運的鬼臉立刻挪移到極限,那種僅僅是看一眼就要令自己灰飛煙滅的耀眼令鬼臉們先是緊緊閉上雙眼,然後又將脖子死死扭到兩邊。
“我如果沒有猜錯,你應該是詭面宗的十指大鬼之一吧。”沈紅溫的臉上掛著恬淡的笑容,像是在歡喜與白衣女鬼的久別重逢:“說說看吧,怎麼回事。”
少年站在一旁,雖然被女鬼對待沈紅溫的恐懼態度所折服,也對沈紅溫感到莫名安心,可這不代表他信任初次見面的沈紅溫,在沒有找到媽媽之前,他始終充滿了警惕。
眼眸透過黑髮瞥了少年一眼,白衣女鬼訕笑道:“不敢不敢,小女子在前輩面前如同螻蟻一般,怎當得大鬼之稱。”
“你既然知道,那你還敢和我說廢話?”
沈紅溫當即就賞了白衣女鬼一記板栗,被他敲過的腦殼彷彿被烙鐵死死按住了一般,不但留下了猙獰的燒痕,更有滾滾濃煙不停升騰。
白衣女鬼雖然吃痛,但是心中的恐懼早已蓋壓了靈體的苦楚,她戰戰兢兢道:“前輩息怒!小女子是詭面宗的笑靨鬼,奉命於望楷秘境尋找能夠成為鬼王的材料,眼前這少年便是萬載難求的良才美玉,以他的姿容與天賦,若是經過我詭面宗的秘法,或許能夠製作出一尊鬼帝......”
與沈紅溫所料不差,不過這並不是他在意的事情,他感興趣的是笑靨鬼如何來的這望楷秘境,以及這少年的母親在何處,若是想要將對方帶走,徵求他父母的同意是最基本的禮節。
笑靨鬼不敢猶豫,立即吐露了宗門的秘密:“我們的名聲不是太好,是沒有資格進入望楷秘境的,哪怕我們願意掏出大把的還陽錢,甚至是那傳說中的供養錢都能夠湊出一枚,但是不說是否能夠湊出供養錢,用一枚供養錢來換一位鬼王,顯然是筆虧本買賣,但若是知道會遇到這般美貌的少年,我們詭面宗即便是砸鍋賣鐵,都想要試一試走正規的渠道......”
這番話同樣在沈紅溫的意料之中,修煉詭面宗的秘法煉製所謂鬼王鬼帝,不但要看材料的根骨,更看材料的容貌,容貌越美,獲得的力量就越強,從這個角度來看,少年確實適合詭面宗,但是以沈紅溫的底蘊,若是將他交由他親自調教,未來的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微微皺眉,這笑靨鬼似乎還沒有講到他真正想要知道的事情。
察言觀色的笑靨鬼雖然沒有在沈紅溫的臉上看到絲毫波動,但是出於修士的本能讓她知道自己岌岌可危,於是趕緊說道:“我的能力便是可以將自己打碎成芥子,神不知鬼不覺地依附在生靈的力量源泉,或是藉此轉移,或是取而代之,我在千年前將自己打成碎片,分別偷偷寄居於百位修士體內,最終成功進入望楷秘境,之後小心翼翼緩緩吞噬生命,直到如今才堪堪回覆舊日景象。”
沈紅溫冷笑:“你們詭面宗為了進入望楷秘境真可謂是煞費苦心啊,說說這少年的母親究竟在何處吧。”
笑靨鬼乾笑兩聲,又偷偷瞟了少年一眼,顯然是念念不忘,若不是擔心多看一眼浪費了時間就有可能被這位神通廣大的前輩打殺,她恨不得把眼珠子都長到少年身上去。
“他叫鍾笙霧,我關注他已經很久了,父親早亡,母親沒過多久也死了,我是見時機快要成熟,所以化作他的母親蠱惑他,要在他心中擴散恐懼,因為對我來說,充滿恐懼的血肉無比苦澀,當憤怒取代恐懼,就是我夢寐以求的美味。”
沈紅溫皺了皺眉。
之前一直沒有言語的鐘笙霧彷彿遭受了難以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