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全莞爾一笑,心說:你想多了,不僅大寶會笑你,我也會笑你。
當然,嘴上他倒是說的好聽,「嗯,我懂!放心吧,就我一個人過來!」
……
一個多小時後。
當孫全在火車站的出站口,看見鬍子拉碴、一臉敗犬氣息的呂文藝拖著行李箱,萎靡不振的樣子走出來的時候,他忽然發現自己一點都笑不出來。
心裡竟然還真有點同情他。
大學期間,這傢伙是怎麼討好黎曉萍,他和董川他們可都看在眼裡。
因為大家都是學烹飪的,所以大學期間,呂文藝沒少親手給黎曉萍做好吃的,但那時候他們都是住校,課餘時間也沒機會去學校的烹飪教室使用教學用的鍋灶,而呂文藝為了能有地方給黎曉萍做菜,那可真是賠了不少笑臉。
今天跟在食堂兼職的學長說好話,在學長不忙的時候,借用一下鍋灶;明天跟宿管大媽耍寶賣萌,幫忙掃地、抹桌子,也是為了借用一下宿管大媽的鍋灶;後天可能又偷偷在宿舍插上電鍋,冒著整個宿舍被宿管大媽斷電的風險,悄悄給黎曉萍煲湯……
除此之外,平時給黎曉萍買些水果、屁顛屁顛地送到她宿舍樓下;省吃儉用,就為了週末能帶她出去吃一頓好的;月底的時候,跟大家蹭吃蹭喝,在黎曉萍面前的時候,卻又打腫臉充胖子,繼續好吃好喝的帶她去浪……
類似的事,孫全看得多了。
以前他和宿舍其他人,也沒少拿這些事笑話呂文藝。
但此時他看著敗犬一般向他苦笑走來的呂文藝,腦海中再想起呂文藝曾經為了討好黎曉萍而做的那些事。
孫全忽然有點理解呂文藝為什麼會捨不得黎曉萍了。
說來說去,還是在她身上付出了太多的感情和精力,可能呂文藝早就把他給感動了,或許在呂文藝的心中,他和黎曉萍是真愛、愛得很深吧?他可能把他倆以後的孩子名字都想好了,早就以為他們不會真的分手。
所以真正分手的時候,呂文藝才會那麼放不下?
鬍子拉碴的呂文藝拖著行李箱走到孫全面前,鬆開行李箱,張開雙手,一臉苦色,卻露出笑容說:「碧眼兒!給兄弟一個安慰的擁抱吧!黎曉萍不給我抱了,就只能抱抱你了!」
「麻蛋!當老子是什麼?備胎還是抱枕?」
孫全白他一眼,嘴上表示著不滿,人卻上前一步,張手抱住呂文藝,右手還在呂文藝背上拍了拍,嘆道:「沒事!不就是一個妞嘛!你要相信國家,早晚會再發一個給你的!」
呂文藝被逗得笑了聲,也嘆了口氣,「碧眼兒!吳王!你知道嗎?我的心裡空了,空空蕩蕩的,我以後可能不會再愛上任何女人了,黎曉萍傷得我太深了,我們三年多的感情啊,她說分手就真的分手了……」
孫全又拍了拍他的背,繼續安慰:「沒事!那以後就不找女朋友了,找男朋友也行!」
「噗嗤」
呂文藝又被逗笑,然後一把推開孫全,沒好氣道:「滾蛋!你個畜生說的是人話嗎?我你才找男朋友呢!行了,不跟你扯了,你陪我去學校看一遍吧!我想再一眼我和她曾經約會的那些地方,就算是跟過去坐一個徹底的告別吧!過了今天,我就回去好好上班,然後努力掙錢,將來我一定要再找一個比她更漂亮的!」
孫全嘿嘿笑了聲,招招手,示意他跟自己走,方向是停車場。
路上,他說:「別做夢了!接受現實吧!你是不可能找到比黎曉萍更漂亮的!」
呂文藝:「……」
什麼叫死黨?什麼叫損友?
孫全現在這樣應該就是了。
明明剛才看見呂文藝的時候,他心裡還同情著呂文藝,但一跟呂文藝搭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