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司徒茂為日本人辯護,進而和日本人搭上頭的主意是司徒竟提出的。當他看到報紙上關於上海的訊息之後,立刻就來找李謹言,李謹言起初不同意,認為這樣太危險,司徒竟卻看著李謹言笑,笑得他莫名其妙。
“三少,你不會以為海外洪門將我派回國,就是為了明面上的這點事?”
一句話,李謹言被問住了。
“國外不比國內,國內再亂,都是咱們自己人,可是國外……不瞞三少,若是有機會,三少可以親自到國外看看,在那裡,咱們想要生存,就要比任何人都狠,都毒!義氣只對自己人講,對外人,能使的手段咱們一樣不少用。阿茂就是專門做這個的,他比我早回國一個月,人就在香港,做的也是律師這個行當,是最合適的人選。”
最終,李謹言還是被司徒竟說服了。
不過為了司徒茂的安全,知道他身份的除了司徒竟和李謹言,只有蕭有德,以及派去上海和他聯絡的劉副官。
不管蕭有德,司徒竟和司徒茂用了什麼手段,總之,日本人透過各種“可靠”渠道的介紹,知道了這個在香港頗有些名氣,只認錢不認人的劉威廉劉律師。
事情順利的話,劉威廉會成為安插在日本人身邊的一個釘子。他和潘廣興不同,潘廣興實行的是“自下而上”的方針,司徒茂卻是直接被日本領事找上了門。
日本人在華夏北方的勢力被連根拔除,在南方,很多從清末起就潛伏的間諜依舊沒露出行跡。雖然宋氏父子已經動手,但要徹底清除日本在華勢力,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除此之外,透過日本人還能得到不少英國人的訊息。恐怕英國人都不知道,日本人在他們身邊還埋了眼線。
司徒竟朝送上第四盤點心的丫頭笑了笑,推了推臉上的眼鏡,丫頭卻神態自若的放下盤子,臉都沒紅一下,讓司徒竟頗感挫敗。
不過仔細想想,看慣樓少帥和李三少,大帥府的人的確很難再對其他人的長相產生太大興趣。司徒竟摸摸臉,恩,這絕對不是因為他不夠英俊。
“阿竟?”
“三少,我自認還是很英俊的。”
“……”這個黑社會和丁肇那個化學狂人肯定很有共同語言。
送走了司徒竟,李謹言坐在沙發上半天沒出聲,是不是這些天才人物都有些奇怪的性格?他對司徒竟的第一印象是文質彬彬的海龜黑社會,誰能料到,相處下來竟然是這個樣子?
看看桌上又被一掃而空的點心盤,李謹言忍不住笑了,臨走還不忘記拿,還真是……
正笑著,就聽來收盤子的丫頭叫了一聲少帥。李謹言抬起頭,樓逍正走到沙發前坐下,看向李謹言嘴角的弧度,問道:“在笑什麼?”
“沒什麼?”李謹言示意丫頭先出去,等到房間中只剩下他和樓逍兩個人,才開口說道:“上海那件事有眉目了。”
“哦。”樓逍靠向沙發,胳膊搭在扶手上,單手撐住額頭,破天荒的沒有挺直腰背。
“少帥,你是不是累了?”
“恩。”樓逍捏了捏鼻根,將李謹言拉到自己懷裡,圈住他的腰,下巴擱在他的肩頭,閉上了眼睛。
李謹言沒動,也沒出聲,只是用手一下一下的梳過樓逍烏黑的發,像是在給一隻放下戒備的老虎順毛,這讓李三少很有成就感。
十二月底,上海的大罷工終於接近尾聲,上海市政府出面和各國公司組成的代表談判,為罷工工人的利益據理力爭,很多海員和工人就守在談判地點之外,等待著談判的結果。
華夏談判代表乾脆把談判地點移到建築之外,“我代表眼前的海員,工人,代表國民,我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將無愧於心!”
由於華夏談判代表態度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