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龍逸亭先自己一步收回滇越鐵路北段,劉撫仙也只是笑笑,捏起一粒花生米丟進嘴裡:“這好東西,總是要留到最後,不急。”
京城的樓大總統得知西南的訊息,立刻請展部長“前來一會”。
展長青翻閱電報時,樓大總統親自給展部長倒了一杯熱茶,笑容滿面的說道:“長青,妹夫啊,又要麻煩你了啊。”
展長青:“……”
“法國人來抗議了,堅決不承認龍逸亭和法國人簽署的那個鐵路轉讓協議,還說要動武。”樓大總統故作為難的嘆了口氣,“你瞅瞅這事,不是讓我為難嗎?要是真打咱們也不怕,可這個法國佬撂下狠話也不動手,三天兩頭的上門,實在是煩人。”
展長青:“……”
“所以,妹夫啊……”
“大總統,”展長青端起茶杯,打斷了樓大總統的話,“我知道,能者多勞。”
“對,就是這個道理。”
展長青放下茶杯,搖搖頭,有道是有事弟子服其勞,到樓大總統這裡,卻變成了妹夫服其勞,還要加上一個大舅子。聯合政府裡總有人說樓大總統任人唯親,怎麼就沒人看到他和白寶琦這兩個“裙帶關係”每天都累得老黃牛一樣?
“這件事我來解決,不過大總統,這國務總理一職是不是該另外找人……”
“哎呀!”樓大總統一拍腦袋,“我剛想起來還有一份重要檔案。”一邊說一邊裝模作樣的翻開桌上的檔案,十分“認真”的看了起來。
“長青,你剛才說什麼?”
展長青:“……”演戲不能演得像點嗎?檔案拿反了。
展部長一出馬,法國人來回抗議了不下五次,全部鎩羽而歸。他們算是體會到之前日本公使的心情了,這當真是氣死人不償命,還讓人抓不住把柄。法國人開始懷念格外還欺負的清政府了……
被用槍頂著在協議上簽字的事,法國人還從未經歷過,就連當初普法戰爭失敗被迫割讓阿爾薩斯和洛林,都沒讓法國人感到如此的屈辱。
普魯士被法蘭西視為對手,而華夏,一個之前曾被他們肆意宰割瓜分的國家,如今卻變得如此強硬,讓驕傲的高盧雄雞完全無法接受!
法國駐華公使康德坐在朱爾典府邸的客廳裡,臉色鐵青,在拜會朱爾典之前,他剛與展長青有過一次簡短的會面,很顯然這次會面並不愉快,至少對法國人來說是這樣。
朱爾典靠在沙發中,這段日子以來,他顯得更加蒼老了。
“爵士,我建議,我們應該聯合起來給華夏一個教訓!”
“教訓?”朱爾典搖搖頭,“現在不是時候。”
“爵士?”
“如今的華夏政府不同以往,我們在歐洲計程車兵也需要華夏的藥品。”朱爾典掀起低垂的眼皮,“在歐洲的戰局沒有明朗之前,我們最好不要同華夏起太大的衝突。”
還有一點,雲南是法國的勢力範圍,英國的傳統勢力範圍在長江流域和沿海。英國和法國的確是同盟卻也是競爭者,法國在華夏損失多大的利益和英國有什麼關係?英國遠征軍在歐洲的死傷已經引起國民很大的不滿,白廳發來的電報朱爾典深領其意。既然大不列顛不希望同華夏在這個時候起衝突,犧牲一些法國人的利益又能如何?
況且沒有了雲南,不是還有密支那?
康德沉默了,的確,磺胺對英國和法國來說都很重要。
如今喬樂山實驗室對磺胺藥物的研發領先歐洲一大步,包括針劑,片劑,藥膏,不同種類的藥品接連問世,這讓李謹言大賺了一筆。不過這並不會持續太長時間,德國的磺胺研究已經取得成效,英法雖然手頭沒有資料,但他們總會有辦法得到自己想要的。
李謹言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