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看啊,現在軍餉是中央發,軍隊卻捏在各省的督帥手裡,當兵的肯定領大總統的情,當官的就未必。拿的油水比之前少了,早晚有想不開的自己往槍…口上撞。”
“這倒也是。”唐玉璜甩甩胳膊,北六省的軍餉高,軍官拿的薪水也多,雖然現在明面上的餉銀都是統一標準,但私下裡還有各項補貼,不吃空餉錢也不少。旁的地方可不一樣,這項規定一出可是斷了許多人的財路。他還聽說聯合政府裡有人提出,各省軍隊餉銀要和當地稅收掛鉤,提這個的人到底是什麼心思暫且不論,早晚得有人因為軍餉的事情鬧起來。
至於後果,肯定是雞蛋碰石頭,說不準樓大總統就等著他們鬧?想到這裡,唐玉璜頓時一凜,忙把心中升起的疑問壓下去。這些都是政治上的事,他是個領兵的,輪不到他去想。
“老唐,想什麼呢?”
“沒什麼。”
兩個師長的談話告一段落,分給各師的機槍和子彈也陸續搬走,連駐守連山關的第三師和在山東的第十一師也沒落下。錢伯喜仗著臉皮厚,又多要去五挺,杜豫章也沒落下,其他人就沒這待遇了,誰讓這兩位跟隨樓大帥的時間最長,資格最老臉皮也最厚,認真論起來,連少帥都得叫他們一聲叔?
等到幾個師長旅長離開,一百挺機槍也分出去了,餘下的五百挺都被樓少帥親自帶人拉回了獨立旅,結果讓聞訊趕來的後勤部長姜瑜林撲了個空。
“言少爺,你怎麼不提前說一聲啊?”
“說什麼?”李謹言和姜瑜林打慣了交道,言辭間也帶著些隨意,“姜部長,這些機槍和子彈可都是我自己出錢買的,就算告訴了你,又能怎麼樣?”
姜瑜林啞口無言,摸摸鼻子,“言少,這和誰買的總能說一聲吧?”
“和丹麥人買的。”李謹言掏掏耳朵,“不過我得提前告訴你,這丹麥人手挺黑。”
“言少爺的意思是?”
“這個。”李謹言搓了搓手指,“明白?”
“回扣?”
“對。”點點頭,李謹言繼續說道:“一挺機槍至少要吞掉這個數,我做這樣的事沒關係,但是你做可不太合適。”
姜瑜林聽明白了,“言少,你的意思我明白,這事我再想想。”
事實上給洋人回扣的事姜瑜林做得並不少,但李謹言刻意提醒他總是好意,畢竟樓大帥成了大總統,北六省水漲船高,後勤部長又是個肥缺,盯著他的人只會多不會少。要是出了一星半點差錯,被人抓住把柄,恐怕誰都保不了他。
“恩。”見姜瑜林明白了,李謹言也不再多說什麼。說白了,姜瑜林絕不是個兩袖清風的人物,處在他這個位置上,真想清風明月也不太可能。至少他還能守住底線,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也一心為了軍隊著想,換一個人未必能比他做得好。這也是樓大帥用他,樓少帥也打算繼續用他的原因。
至於將來怎麼樣,將來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準?
看了一下時間,時間還早,李謹言打算去城外的收容所走一趟。
那裡現在住著不少從山東等地過來的人,基本都是在當地活不下去,到北六省找出路的。李謹言聽收容所的負責人說,他們中的大多數都是靠兩條腿走到關北城。
“腳上連雙草鞋都沒有,也不知道都是怎麼熬過來的。”收容所的負責人說話的時候,眉頭都是緊皺著的。
李謹言也只能嘆氣,一些山東來的有親戚在北六省軍隊裡當兵,至少還有個投奔的地方,其他人當真是無依無靠,都只能擠在收容所裡。
這些人背井離鄉,靠兩條腿走到北六省,就只有一個目的,能繼續活下去。
自從工業區竣工,機器搬進了建好的工廠,收容所裡的人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