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信仰,在這些人眼中還比不上手裡的一個饅頭。”參觀過收容所的楊聘婷在她的日記中這樣寫到:“我第一次真正的看清楚這個世界,我們整日掛在嘴邊的勞苦大眾,不正是這些人嗎?他們所需要的和我們所追求的竟然有著如此大的不同,這讓我震驚,也羞愧。”
和楊聘婷有同樣想法的還有很多人,在回到學校之後,他們一改往日的浮躁,開始思索自己今後到底該走怎樣的道路。不少人得知收容所的人手不夠時,還主動提出到收容所幫忙做事。
對此,李謹言是樂見其成。
或許這些青年學生做事會很魯莽,性格顯得浮躁,他們的某些想法和行為在旁人看來十分可笑,但是,沒有人能夠否認他們是這個時代和這個國家最寶貴的財富。他們不缺少愛國的熱情,做事的能力,而且,這種較真的性格,十分適合到“廉政公署”一類的政府機構中工作。只不過在現階段,他們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
“可以讓他們在課餘時間到收容所幫忙,就當做是課外實踐。”
李謹言的建議很快被採納了,並且,在親自去了幾次收容所,也和在那裡幫忙的學生進行過幾次交談之後,李三少終於收到了兩輩子以來的第一封情書。
散發著淡香的信紙,娟秀的字跡,李謹言在瞬間的感慨之後,頭一個念頭不是將這封信收好,而是想辦法毀屍滅跡。
和樓少帥相處久了,李謹言愈發相信自己的直覺。而以後的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也表明,他此舉當真是無比的正確。
李謹言神遊到一半,突然打了個激靈,抬起頭,不知何時,樓少帥已經處理完了公事,坐在辦公桌後,單手搭在桌上,另一隻手耙梳過黑髮,抬眼看向他。
“少帥,你忙完了?”
“恩。”樓少帥順手扯鬆了衣領,神色間難得帶上了一絲疲憊,“過來。”
李謹言站起身走到辦公桌旁,被樓少帥一把拉進了懷裡。
“少帥,你得休息。”李謹言動了動,給自己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雖然這一年來他不停在長個,但站在樓少帥面前還是不夠看,墊腳才到他的鼻子。李謹言也只能安慰自己,他才十七,個頭還能長……可他也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要想長到樓少帥的身高,除非再穿一次,否則想也別想。
樓少帥沒有說話,只是摟緊了李謹言的腰,埋進了他的頸項。
“少帥,”李謹言推了樓少帥一下,吹在脖子上的氣息讓他覺得癢,想起剛剛在報紙上看到的訊息,開口問道:“南北要重啟和談嗎?”
“……”
“少帥?”
打斷樓少帥進食的下場是,李三少的脖子又被狠狠咬了一口。
李謹言捂著脖子在心裡腹誹,果然是頭老虎嗎?專門挑脖子下嘴!
“還沒決定。”樓少帥直起身,顯然李謹言不是第一個和他提這件事的人,“很難辦。”
“是不太好辦。”李謹言整了整衣領。
不久前,宋武曾和樓少帥提議建立南北聯合政府後,由中央政府統轄地方財政,但無論是樓少帥還是李謹言,都認為這個提議不太可行。沒人願意把自己的錢袋子交給別人掌管,何況是已經當慣了土皇帝的各省軍閥督帥。
“沒有更好的辦法?”李謹言向後一靠,腰卡在桌沿上,疼得嘶了一聲,腦海裡卻閃過了一道靈光,既然大家都想當土皇帝,外國勢力也不樂意華夏當真大一統,那乾脆效仿美國聯邦,統一政府之下,暫時各行其是,再想辦法讓軍政分離,使中央的政令通行。
另一個時空的華夏曆史上的確有過這樣的嘗試,最初由梁啟超提出,受到部分地方實力派相應,中途被北伐戰爭打斷了,之後就再沒被人提起。
若是他沒記錯,這種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