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讓大家樂呵樂呵。”說著,拉開抽屜,取出了一支勃朗寧手槍,“咱那兒子不是把配槍給了媳婦嗎?我這當公公的也不能小氣,這也加到聘禮裡,剛好湊一對。”
說到一對,樓夫人就想起當初樓大帥送給她的那把匕首,成親後才知道,那是一對鴛鴦匕,樓大帥送給她的那把略小,樓大帥還貼身帶著一把大些的。
“老不修!”
樓夫人啐了樓大帥一口,前幾年,樓大帥為了兒子,左一房又一房的抬進門,這兩年,樓大帥年紀大了,鬧心事也多,這些心也就淡了,夫妻倆的感情,反倒是更加好起來。
“沒聽說哪家聘禮是送槍的。”樓夫人嗔道:“不是胡鬧嗎?”
“這有什麼?”樓大帥想起兒子總算是要娶媳婦了,哪怕是個男的,他也少了塊心病,“要我說,還費那事幹什麼,讓咱兒子把他那個團帶上,直接去李家把人接回來不就成了?”
樓夫人當真是有些怒了,“大帥,你當逍兒是什麼人?佔山為王的土匪嗎?!”
樓大帥嘿嘿一樂,“他老子當年就差點去佔山為王了,這小王八蛋要真能搶個壓寨夫人過來,也算是子承父業。”
樓夫人被樓大帥的無賴弄得沒轍了,一拳捶下去,卻被樓大帥摟住了腰,撐不住,也樂了。
李謹言尚且不知道自己險些被樓少帥當成個壓寨夫人給搶了。他這兩天正忙著見染坊和布莊的掌櫃,銀樓,茶莊和典當行都要靠後。李府裡那些碎嘴的,私底下都在議論,三少爺這是丟了西瓜撿芝麻,布莊可一年年都在賠錢,染坊也好不到哪裡去,老太太給的典當行和銀樓才是抱金蛋的母雞,三少爺怎麼偏偏去和那些賠錢的行當較勁?
李老太爺這次倒是對李謹言刮目相看。做人不能忘本,李家以販生絲起家,布莊是李家的根本,雖說開埠後受到洋布的衝擊,生意越來越不好,慶隆經營的幾年好歹有些起色,可交到慶昌手裡後,卻是一蹶不振。如果謹言真能將布莊和染坊重新經營起來,老太爺也是高興的。
李老太爺偏心,毋庸置疑,可他自認偏心也是為了李家。老太太見老太爺這幾天的樣子,只是冷笑一聲,吩咐身邊的大丫頭,將幾本有些泛黃的冊子找出來,送去了二房。
李謹言收到冊子,翻開,發現上面記載了布莊和染坊這幾年每一筆明細的收支,比掌櫃送上來的賬冊還齊全,就連這些掌櫃的籍貫,在李家做事多少年,家裡還有幾口人,是不是在李家做事,都記載得清清楚楚。
李謹言有些駭然,老太太該不是搞情報工作的吧?李老太爺知不知道老太太手裡有這份東西?
不過,老太太送來的這份東西,的確幫了李謹言大忙。
用了幾天時間,李謹言將布莊和染坊掌櫃送來的賬冊和老太太給他的冊子一一對照,發現布莊實際上並不如他想的那樣賠錢。土布的確比洋布貴上一些,可李家幾十年上百年經營下來的老字號,也有固定的客源,再加上李家愛國商人的名號,生意還是有得做的。李家的二老爺李慶隆沒死前,已經想辦法減低土布的成本,布莊難得有了盈餘,卻治標不治本。李慶隆死後,等到李慶昌一接手,布莊的生意立刻急轉直下,月月賠錢。李家手底下的生意,還是用著祖輩傳下來的老一套,家長式的管理和經營,就算不賠錢,很難再有更大的發展。李謹言相信,這樣下去,不出幾年,連老本都得摺進去。可他剛接手,也不好大刀闊斧的改動,要是現在就讓一些人“被下崗”,準得出亂子。
合上賬冊,李謹言揉了揉太陽穴,這也是塊燙手山芋,可他自己要來了,就得想辦法經營下去,還要經營好,至少不能讓人說李慶隆和他是老子英雄兒熊包。
茶杯裡的茶已經涼了,喝在嘴裡,澀澀的發苦。李謹言卻精神一振,拿起筆,刷刷的寫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