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錄音軟體。
她把手?機拿過來?,眉心?微微蹙起,還是有點困惑。
“隨便說兩句,”薄彥聲音有點悶,語氣又欠打,“不傳給別人。”
顏帛夕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麼,但看薄彥的樣子,今天過來?這趟就是為了要這個錄音。
想了想,試探著對手?機說了個“你好”,再接著抿唇,猶豫要不要再說個加油比賽的話,手?裡的手?機已經被拿回去。
“行,”男生從蹲著站起來?,“夠了。”
他猛然站起,比她高不少?,她下意識退後一步,揚手?舉傘。
他太高了,這樣給他打傘特別吃力。
薄彥看她一眼,握著她的手?腕,把傘舉後她頭頂,然後撩著帽子戴好,剛從她那裡拿回的手?機揣回口袋。
視線再落到她身上時?,看到她穿了一個白色的毛衣開衫。
特純特漂亮,氣質和臉都是。
兩人對視兩秒,薄彥抓著帽子戴好,眼角還是紅紅的,聲音很悶很酷:“走了。”
他兩手?抄進衛衣口袋,轉身往右。
顏帛夕追了一步:“你是不是生病了?”
嗓子又幹又啞,鼻子眼睛都紅。
薄彥背對她停住腳,須臾,晃了下手?機,嗓音還沙著:“拿過藥了。”
說罷沒再停,抬腳往前,走進細雨裡。
他肩很寬,背影挺括,瘦長一條。
顏帛夕攥了攥雨傘的手?柄,心?裡飄忽有頓頓的痛感,輕輕嘆氣,這人怎麼硬一下軟一下的。
薄彥沒能從西南迴到香港,就完全病倒了,燒了三天,一口藥沒吃,直接燒成了急性肺炎。
吳文宇覺得自己也是倒黴催的,短短三天,抱著薄彥家?的貓,先是跑了趟加拿大?,又來?了趟西南。
得虧是他愛熬夜,作?息本來?就混亂,不然這亂七八糟地倒時?差,他人得費。
這麼一琢磨,忽然又想起薄彥,這人他大?爺的還生著病來?回跑,牛死了。
人在病房裡面被醫生吭哧吭哧上藥的時?候,吳文宇就在外面抱著薄彥家?的貓等他。
真?爺爺的服了,上輩子薄彥可能是他祖宗。
他爹的,這輩子也是。
在醫院陪了兩天,死乞白賴把明聞婧也叫過來?。
明聞婧人一到,手?裡的包扔他懷裡:“你有病?你兄弟生病叫我幹什?麼??”
吳文宇抱著不行,蔫唧唧地坐在走廊長椅上:“不是你閨蜜甩他,他能在裡面躺成這樣?”
“高燒三天,半邊肺燒白了,一邊黑一邊白,我看ct的時?候以為這是什?麼新型病種,黑白肺。”
明聞婧抱臂想翻白眼,但到底是沒翻出來?:“活該,不是他把人關酒店的時?候了?”
明聞婧越吐槽越起勁兒,抱著胳膊瘋狂輸出:“恨不得給人家?顏帛夕戴個手?銬,一天二十四小時?跟他拷一起”
吳文宇趕緊起身拍她,食指豎起來?比在嘴巴上:“別說了我靠,讓裡面那個聽見,他萬一醒了真?這麼發瘋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