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不一樣了。”
“您昨晚是不是自己開車了?”
他修長的手一滯,緊接著不太在意地淡淡應聲承認。
“這怎麼能行?”彭陳無比詫異地焦急握著方向盤,“太危險了!您怎麼能用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呢?”
彭陳是這兩年才剛被招來當梁圳白的專屬司機的,有些人會以為是他這兩年慢慢開始賺錢,有錢人虛榮心強好面子,才特地裝模作樣地找了名司機來開車。
但彭陳知道根本不是的,他之所以被招聘錄用到梁圳白身邊,是因為他沒辦法再自己開車了。
21年的時候,梁圳白遭遇了一場挺嚴重的車禍,差點躺在搶救室沒搶救回來。不僅落下了傷勢,還刻下了深翳的陰影,導致他一坐上車就有遺留反應。
只不過梁圳白心智堅定到異於常人,從復健後第一次坐他的車子沒兩秒就下車吐了,到能好端端地坐在車廂裡,滿打滿算只用了三天時間。
只不過坐車是一回事,開車又是另一回事。
且不說要克服自己生理上的難受,光是能有這個勇氣能再次踩下油門,彭陳已經是打心眼裡佩服。
相較於他的激動,梁圳白本人倒是表現得很平靜。
昨天眼睜睜看著知霧跟著另一個男人離開,他掉頭就去了地下車庫,冷著臉將車子從地下室開上來,不計後果地一腳油門跟了上去。
如果那晚知霧在下車後能多回頭看一眼,就能發現他脖頸青筋忍耐到爆起,握著拳竭力撐著方向盤,偽裝盡數消弭的痛苦模樣。
甚至都沒能夠撐到回自己家,抖著手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開啟車門,就直直跪倒在了地上。
膝蓋抵在雪地上,腦海裡不斷膨脹充斥著的,是那天發生車禍時,將油門踩到底,不計後果迎面撞上來的那輛肇事車的車頭。
梁圳白下意識舉起手搭在自己的眼前,彷彿又看見了那道刺目到令人眩暈的大燈。
右手的肩膀又習慣性地傳來一陣神經性的抽痛,疼得他滿額冷汗,雙目緊闔,躺在地上分外狼狽地大口喘息著。
紛揚的雪粒落在他清冷震顫的眉睫上,往常的痛發作起來,能令他恨不得直接砍掉自己的右手手臂。
然而胸口有個比這還要更血肉模糊、更疼痛難忍的地方,敞在這冰天雪地裡空洞洞地敞著風,竟讓他一時忽略了手上傳來的痛感。
腦中不斷回放的,是知霧睜著那雙冷漠凜然的眼睛,強硬又毫不猶豫地一寸寸掰開他握緊的手,說自己已經不稀罕了的畫面。
他被髮冷發硬的地面凍得咳嗽了一聲,緊接著咳嗽像是止不住一般,彎著向來筆直的脊背,幾乎要將肺都咳出來。
後來梁圳白深夜又匆匆開車去了一趟醫院。
溫高寒都已經下班睡了,接到電話又任勞任怨地起來給他打止痛鎮靜劑。
最後也沒敢讓他再開車,找了個代駕給他送回去的。
這一通折騰下來到家已經快凌晨三點,第二天五點天都還沒亮,他就被晨間的電話會議通知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