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家賣油茶的,圖剛拉他坐下:“好久都沒喝過油茶了。”圖剛這陣子確實很忙。
“李朗明讓我找你的。他說,他當時不懂,別人問他,他就都說了,他想過來給你道歉,你每次都發火,他沒法子,就來託我。”
“這個李朗明你今後別理他,他壞著呢。這些話,都是騙你的。他當時把我的法子給人說了,那人幫他娶了房媳婦。”
“什麼?”章慧山驚訝極了,眼睛瞪得溜圓,半晌才說,“這人也太不地道了。”
“慧山,這次我有法子治他,你就當不知道,回去給他說,我接受他的道歉。”
“可以嗎?你要小心,別又上他當了。”
“沒問題。我都想好了。”
油茶送上來,圖剛又要了幾根麻花,兩人邊吃邊聊,直到天色黑盡,油茶鋪子要收攤了才散。
章慧山還非要付賬。
“慧山,我知道你家鋪子,要養活一大家子人呢,不像我,一家都在府裡,吃穿不愁,還是我來吧。”
“不是,我來的時候,李朗明給了二十銅板,說是讓我請你喝茶的。”
“你拿著吧,我下回問他要更多的。”圖剛鄭重地拍拍章慧山的肩膀,倆人依依不捨地道別。
李朗明第二天下午就找到圖剛,他訕訕地笑著給圖剛說:“哎呀,圖剛呀,都怪我不小心,你發那麼大的火,差點沒把我殺了。”
圖剛白他一眼,沒有啃聲。
李朗明東拉西扯說了一堆廢話,告辭走了。
下來的幾天,他幾乎每天都來,有圖紅樓領著人幹活,圖剛每次都把李朗明截在離製作地挺遠的地方說話。
“我不會把你這裡的事兒往外說的,以前是我不懂事。你看你,對我這麼小心,讓我都沒臉見你呢。”李朗明很著急,韓明旺天天來催他。
李朗明每次都賊眉鼠眼的樣子,讓圖剛把他看透了。
“少來這些,慧山不知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去給你的主子說,我反正想保住這秘密也難,我還年輕,媳婦都沒娶,還沒活夠呢。讓他給我五百兩銀子,我把這法子給你了,就悄悄到蘇州投奔我二舅去。”
李朗明剛開始就像被剝光一樣,難堪的滿臉通紅,聽到圖剛把制鏡的方法給他,不由心下竊喜,但五百兩銀子在他眼裡可是個大數目,他娶媳婦買院子,加起來都不會超過一百兩的,臉色不由得猙獰起來。
“五百兩銀子?你也敢要。”
“一千兩,你再說就是兩千兩。”
“五百兩就五百兩,我去給你說去。”反正他任務完成,說不定對方不把五百兩銀子當回事的。
李朗明第二天就把五百兩銀子的戶部銀票給圖剛了,圖剛不知道這一張紙到底能不能真當銀子用,就給李朗明說:“我明天給你看怎樣制鏡子。”
李朗明還想說什麼,圖剛把眼一瞪:“要不,你把這拿回去,就當我沒說。”
見李朗明乾嚥唾沫,不敢說話,他得意的笑了笑。
晚上,圖運對圖剛拿回五百兩銀票非常驚訝,聽圖剛說,故意把制鏡子的技術透漏出去覺得不可思議。
“不能把那邊逼得太急,狗急跳牆,還不知道怎樣咬人哩。”圖清略有點擔憂的神情讓他心裡一沉。
“這樣也好,適當放點水。再說,多一個人做,就能多些人用到,也是好事兒。”
第二天,李朗明早早就到了圖剛那裡,昨天他賭圖剛會守信,把銀票給了,但一晚上他都沒睡著,圖剛看見他的眼裡佈滿紅血絲,心裡悄悄高興。
他看到圖剛制鏡子的過程非常簡單,驚訝極了,“這就值五百兩銀子呀。”他還不相信,直到看圖剛從另一個石槽裡,鉗出一塊做好的鏡子,清理起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