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燭火併未熄滅;在沉寂的黑夜裡散發著淡淡的溫暖光澤;蘇小小此刻緊閉著眉目;微蹙的眉頭;額角佈滿了細細的汗水;看得出來此刻她睡得極為不安穩。
長長的夢魘若同跗骨之蛆一般如影隨形;睡夢中蘇小小被陷入一片冰冷的世界裡;整個人如同陷入了冰冷黑暗的海水深處;那溺水的沉悶之感讓她喘不過氣;面板處的冰冷彷彿從毛細血管一點點滲入骨髓深處;無論她如何掙扎;那淹沒了她身軀的水卻無論如何都將她整個包裹住無法移動分毫。那冰冷的水若同有了生命一般禁錮著她的四肢百骸;一股無力感幾乎將她弄得整個精神崩潰掉。。
即便知道自己可能是在做夢;可是卻過分真實的夢境讓她怎麼也無法甦醒;她幾乎要以為自己便要這般溺死在這夢境中;因為對水和冷意的懼怕讓她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你的命是本王的;就當蘇小小以為自己便要沉淪下去的時候;那陰冷邪魅的嗓音在耳畔響起;莫名的涼意從心底萌生;那股涼意雖然不大;卻生生將那陰冷海水所帶來的沉悶和冰冷驅除出體外;熟悉的冰冷縈繞身軀;溺水之感莫名褪去;蘇小小終於禁受不住;整個人莫名做起了身軀;轉而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汗水順著額跡跌落;打在錦被上留下溼潤的痕跡。
心有餘悸的覆住胸口的位置;轉而掀開薄被欲翻身倒杯水醒下神;那夢境真的太過真實;想不到那千祗邪還有這等驅除噩夢的效果;還是自己已經習慣了千祗邪那股邪氣的冰冷;雖然會感覺到陰冷;卻不會再覺得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
赤裸著雙足踩在木地板上;悄無聲息的倒了杯冷水一飲而盡;原本被夢魘所侵蝕而渾濁的思緒此刻倒是清明瞭許多;以往只會夢到千祗邪那陰冷和邪氣;今日倒是怎麼回事;是否這竹林內真的有鬼魅作祟;所以自己才會噩夢不斷;這個想法剛剛萌生;蘇小小便有些自嘲的低笑了下;若真是這樣的話;她也不必害怕;冤有頭債有主;怎麼著都輪不到她身上。。
只是心底這股隱約的不安和危險感卻沒來由的變得深濃了起來;門外似乎響起了淡淡的破風聲;聲音不大;卻在這過分靜謐的夜裡硬生生傳入了蘇小小的耳朵裡;原本清淡的竹香裡似乎也夾雜了一股淡淡的死亡氣息。
蘇小小微眯了眉目;雖然她不懂武;也沒有高深的內力;可是這股危險氣息不會沒有來由的讓她感覺到;正欲掀開一角窗上的簾曼;幾道劇烈的爆炸聲生生打破了這死寂般的平靜;蘇小小驚詫的透過那簾曼凝望著那原本幽深的竹林;爆炸聲此起彼伏的響起;從四面八方幾乎是同一時間傳過來;黑色的煙霧縈繞著本就幽暗的竹林;不過那墨黑的景象只維持了瞬間;火光迎風而起;滔天的火光幾乎照亮了半邊天;夏日天氣本就乾燥;此刻加上那暖風瀰漫;竹子本就是極為易燃之物;火光沖天而起;一發不可收拾。
這場火來的詭異而且迅猛;不過片刻幾乎將整個竹林大半部分陷入了一片火光之中;這絕對不會是什麼自然起火;分明是有人故意為之;這個想法讓蘇小小整個身軀微震;莫非是衝著她而來的;是誰非要她死不可;不會是千祗邪;那個男人雖然神秘陰冷;卻是個不屑說謊之人;更何況他捏死自己比一隻螞蟻還要簡單;這竹林內的機關和陣型分明都是心血之作;他沒有必要自己毀之;而且是在和自己達成那藥引的協議之後。那會是誰;非要她死不可。
綠萼;蘇小小突然響起旁邊尚在熟睡的綠萼;也顧不得穿上鞋;小手方才拉開門;一道鋒利的寒光的便毫不留情的直取蘇小小的心臟;幾乎是人體對危險的本能險險的避開那泛著腥氣的刀鋒;蘇小小整個身軀狼狽的跌倒在地。
高大的身影直立在門畔的位置;手中鋒寒的劍泛著陰冷的殺意;髮絲凌亂的散在身後;臉色呈現出一抹詭異的灰白色;雙目無神;即便落在蘇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