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也沒有碰上,最多一個鐘頭就能回來了。”老人補充道。
八點多,我們在林了裡穿行了半個多鐘頭。星星在寂靜的天空閃爍,夜風呼蕭著穿過樹梢,打著轉兒,把樹葉吹得沙沙直響。狗豎起耳朵,警覺的四下張望。在這個突然變得陰森的樹林中,沒有鳥叫,沒有蟲鳴,一切都在沉睡,一切都彷彿死去。我揣著獵槍,藉著好不容易從樹隙中射下來的月光,辨別到老人和獵狗的身影,緊緊的跟在他們後面。
眼前模模糊糊,黑暗中除了四周不在清析的景物外,沒辦法看到別的東西,無暇他顧的精力也讓我失去了許多對其它事物的瞭解。但老人突然停下來,揮手示意我也別在朝前走,我在黑暗中勉強辨認著老人的意圖,屏住呼吸,停下來注視著周圍的一切。四周一片寂靜,除了狗的喘吸聲,什麼也聽不見,黑暗中樹林的輪廓看起來的確不太令人盡意。
“出什麼事了?”我小心的揍到老人跟前,看著這個在黑暗中變得像狼一樣機警的人,我開始發現我對自己周圍的人瞭解的實在是太少了。
“別說話,跟著我。”老人弓著身子向前移去。我有些不知所措,並且開始疑惑的感覺到,在這個四寂無人的,黑沉沉的樹林中,除去好奇的那一塊,也許就只剩下陰森和恐懼了。
老人穿過一叢叢樹林,狗也警惕起來。我還是像剛才那樣,只注意著老人的背影。但即便如此,在那個無暇顧及黑暗和森林的情況下,我還是感覺到我們已經來到了一個開闊的地方,一個四周雖然黑暗但確能夠清晰的看到星辰和明月的開闊的荒地,順便說一下,在那不算明亮但絕不幽暗的月光的照耀下,在這片叢林的深處,我們能夠清晰的看到月光下的一切,在那樹林圍繞的空曠的場地內,堆著一大片砍伐後鋸成圓木的木材,在那慘淡的月光下看起來是那麼觸目驚心。
————《森林中人》
森林中人第八章:留在若薄溪(1)
關於森林的事,我並沒有跟薄暮舟談及,在她的生命中,很難想像聽到這樣的訊息她會表現出怎樣的驚恐,在她的內心深處,一定是厭惡這種行為。但並不是所有事情都像想象的那樣,在我的內心深處,我也同樣厭惡那些盜木賊,但我確不願意理會這些。我心裡想的,腦子裡盤算著的,是那些脫離了現實的,與生活和人沒有關係的思想,我的回憶,是容不下這些的。也正是如此,我們離開了老人的木屋。
我向老人告別,他真誠的祝福過薄暮舟,把我們送到河邊,因為狗沒法過河,所以他停了下來。我答應他把事情上報政府,但我依然從他眼神中看出憂慮,他所擔心的,並非我答應他的事情。等到政府出面,木材早以轉移了。
我路過村裡,把訊息告訴村長,村裡已經出了不少事情了,他好像並不太關心這件事。他對我說起話來顯得有些猶豫,他不願意出面干涉,在他眼裡,也許那片森林已經脫離了他的管轄,因為村裡人即不許進山去砍柴,也不許去狩獵,在他眼中,那是一片陌生的森林,一片別人的森林。
為此,我找到維一柯,那個守林人的兒子,他在伐木廠工作,那是份正當的職業,可是因為他父親的原固,他厭惡自己的工作,他有一回跟我談到自己的工作,他說:總有一天,等我掙夠了錢,我就放火燒掉伐木廠,然後離開這裡。我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說他要去遙遠的南方,他要擺脫森林的束縛,就像我一樣。我問他為什麼非要燒掉伐木廠呢?他不說話,但我確非常敬佩他,他是個有志氣的人,他有自己的夢想,不像我,要回到這片蠻荒。
我剛到村裡,一開始並不知道村裡已經有了伐木廠。我向路邊的人打聽,他們指著山裡,叫我順著河流朝上走,不要回頭。
我朝山裡走去,踏著潮溼的河岸,我碰到放牧牲口的孩子,他正把牲口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