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舍監高江聲,陳先生好,林大人好。”當先的中年人對著陳英年和林如海行了禮。
陳英年笑道:“大家不必多禮了。”
高江聲從善如流,起身道:“書院裡其他的先生大多都在聽濤閣裡候著山長的到來,請山長和我來。”
陳英年也不以為意,抬步隨著高江聲往聽濤閣去了。林如海看了一眼人後的陳昭月,隨著陳英年過去了。
松壑書院原山長早已經離開了,不過受他影響的許多先生可都在,林如海進了聽濤閣,便覺得屋中眾人明顯分成三派。一排自然是離去山長的一派,一派是中間派,對於誰做山長沒有什麼所謂。其中當以顧葉舟,李滄瀾,陳荊溪三人最為有名,其餘一派,自然是極其歡迎陳英年過來的一排,大多是三十左右的人。
林如海松了一口氣,看來原山長在書院裡,並不是那麼得人心,那陳英年的位置便好做了。陳英年在翰林院任掌院學士多年,最是知道文人心境,也不過於熱切,不過是平常語氣,和眾人寒暄了幾句,便推說年老勞累,想先休息,明日裡再敘。眾人便一一散去了。
林如海看了陳英年住的小院子,前後五間房,佈置也雅緻,房中也燒起了火盆。幾個隨從正將帶來的書籍行禮一一擺放好。“老太爺,若是你已經收拾妥當了,就早些休息,我這就往金陵城中去了。”
陳英年本想勸林如海留下來休息一夜,明日再走,奈何林如海事情頗多,時間卻不多。只得叮囑他多注意身子,便讓他離開了。
出了松壑書院大門,林如海叫近林墨道:“你送一百兩銀子給許昭月去,若是他不接,你就將這幾句話帶給他,想來他就會收的。”
林墨應了就折回了書院。
林如海想到已經去了的許靈月,不由得嘆了口氣。若是自己盡力攔著賈敏,許昭月也許不會失去姐姐了。往事多想無益,只望許昭月讀書不錯,來年四月的恩科,下場試試才行呢。
等林墨回來,說許昭月已經受了銀子,將如自己之意參加來年四月的恩科後,林如海點點頭,馬車極快的往金陵城中而去。
到了金陵城裡,已經是酉時末了,城中街道之上人煙稀少,除了酒肆裡傳出嬉笑之聲,倒是沒有了白日裡金陵城的繁華之景。
宋霖沒想到林如海會在這個時候到金陵,問清他是從江寧過來後,大笑道:“幸好你先送了先生去松壑書院,不然如今定脫不得身。應天府的老爺們可是包了秦淮河畔的晚晴樓給你接風洗塵呢。”
林如海想到新帝的性子,頓時對於金陵這邊的事兒頭大起來。搖了搖頭道:“你不知道如今這位陛下的性子,最是不喜官老爺去那些風月場所。只怕我前腳進去了,後腳京城那邊就有御史參劾我了。你也注意些吧,當今可不是太上皇。”
宋霖因著金陵年底事多,並沒有往京城去,聽了林如海的話,忙打聽起今上的事兒來。
林如海略有保留謹慎地說了,倒是讓宋霖欣喜不已。“如此一來,我便放心了。我就盼著咱們倆聯手,將江南好好整治一番。”
林如海卻沒有這般樂觀,那甄應嘉可還在京陵呢。
第二日裡,林如海剛出驛站的門兒,就被金陵一干官老爺們攔住了,熱情似火。林如海面色平靜,客氣的推脫了眾人的接風宴:“本官此來,是暫收按察使衙門那邊的案卷賬冊等,各位大人的好意本官心領了。接風宴,年後本官來金陵時再辦不遲。”
眾人聽了,不敢反駁林如海的話,只得如此了。心中卻在為林如海錯過了晚晴樓的頭牌花魁而惋惜。
其後林如海更是忙亂不已,接到薛迅送來的帖子,也沒法子去薛家赴宴,只是讓林墨走了一趟薛家。至於甄家,他則是以公務繁忙無暇□為由推脫了。
原按察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