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中眾人聽了這話臉色各異,孫氏看了蕭氏一眼,什麼時這麼不會說話了?而宋氏只是挑眉,眼中閃過諷刺的光芒,這個蕭氏,莫不是因為她孃家最近太過得意了,所以這般有恃無恐?真是蠢不可及。
陳落秋臉色冷淡至極,若是諷刺她還罷了,居然諷刺黛玉?還隱有挑撥黛玉和自己母子情分之意在裡面。她看見黛玉咬著唇,眼中隱有淚光,心中又急又氣,對蕭氏,也不再客氣了!
“玉兒,你帶著弟弟,帶李姑娘和洛姑娘、洛小公子去你們院子裡玩耍去。好好儘儘地主之誼,切不可失禮了。”
黛玉點點頭,依次向著洛夫人、李夫人行禮,到蕭氏時,也咬唇行了禮。然後帶著眾人往外行去。
一邊的樞鈺瞧見母親的神色,知道母親是動了怒火,知道蕭氏是討不了好去,壓下心裡對蕭氏的不滿,隨著黛玉幾人出了廳門。
“郭夫人這話,可真是擔心得太早了!我們家玉兒身子雖然看起來嬌怯,但是這麼大了,卻是健健康康的,無病無痛的。大夫都說她身子極好的。莫非郭夫人精通岐黃之術?比那江南的國手都高明,一看就知道誰的身子不好?不過,我倒是奇怪了,聽說郭夫人的長女出嫁至今有四年了,卻未曾見喜,郭夫人何不和令愛瞧瞧?”陳落秋語氣淡然,卻正戳著蕭氏的心中軟肋處,臉色不由得又青又白的。
陳落秋無視蕭氏臉色的變化,接著道:“我在江南也曾聽說過史家爵位起爭執的事情,現今的忠靖侯,爵位襲自史家長兄候爺處。那老忠靖候爺膝下也只有一女的。說起來,郭夫人和現今的忠靖侯夫人乃是親姐妹,和史侯家的關係那是極其親厚的,怎麼之前不給老候爺夫人看看呢?說不定,也不會留下一個孤女孤零零的依靠兩位叔叔過日子了。”
蕭氏臉色一白,她一向為自己孃家如今的地位自豪,卻忘記了陳家的門第也是不低的,說起來甚至比蕭賈清貴不少。自己剛剛的話的確失言了。心中雖然恨極,卻知道不能再讓陳落秋說下去了:“林夫人,是我剛剛的話太過失禮了,我向你賠罪了!”說著還起身對陳落秋行了一禮。
陳落秋卻沒有偏身,實實在在的受了這一禮,笑道:“夫人這話傷的可不不是我,我們家玉兒還是個孩子,夫人剛剛那一番話嚇著的是她。若夫人真的覺得抱歉,還請夫人一會兒給我家玉兒解釋一番。”
蕭氏看著陳落秋的樣子,心裡不痛快,但是卻不能拒絕,當著李夫人和洛夫人的面同意了。
黛玉的院子很是小巧,正在正院之後,穿過一道長廊便是了。院中並無松柏,卻植了兩棵梅花樹,散發著淡淡的幽香。
黛玉問了洛瀟兒洛安陽的愛好,便讓樞鈺帶著洛安陽去了他們姐弟平日讀書習字的小書房去了。她則領著李晚晴和洛瀟兒進了屋子。
中間屋裡收拾成起居室摸樣,窗下案上擺著書籍筆墨等物,兩邊的八寶閣上,也不盡是古玩珍物,還有古籍鎮紙等。極有書香之氣。
黛玉領著兩人落了坐,對著兩個大丫鬟道:“紫蘭,黃桂,還不給兩位姐姐上茶。”
紫蘭和黃桂忙笑著去端茶水來了。乃是黛玉房中最好的碧螺春。
洛瀟兒喝了一口茶,讚道:“林妹妹這茶果真是好。和這屋中的味道也相契合,妹妹真是個雅緻人兒!”
李晚晴大喝了一口茶水,咂了下嘴唇不好意思道:“我自小就分辨不出茶好茶壞,只知道這茶香淡淡的,卻不消失。定是好的了!”她看向黛玉的神色,還是有些懨懨的,知道她是為著之前正廳中郭夫人那番話生氣,便安慰道:“林妹妹,你不必為著郭夫人的話生氣的。滿京城的人,誰不知道只要是和那三家沾上邊兒的人家,都是極沒有規矩的?都在暗地裡笑話他們呢!那郭夫人的妹妹就是忠靖侯史夫人,他們的行事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