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關於十五歲那年的好多記憶都是錯了位的。
實際上在她的成長過程裡,除了蔣慕承和沈凌,她小姑姑一家付出的最多,她和小姑姑的感情也最好,不是母女,勝過母女。
她會德語,喜歡黑塞的詩集是受小姑姑的影響,她會彈鋼琴,會拉小提琴,都是小姑姑教她的。
她數學那麼好,能參加奧林匹克競賽是小姑父的功勞。
她會打架子鼓,是跟著表弟學的。他曾經從霍晴那裡搶來的薄荷糖,她沒吃都給了表弟。
因為她恐懼,自從那天之後,誰也不敢再提小姑姑,就好像她的世界從來沒有這一家人的存在。
所以她痛恨毒品,後來走上了緝毒這條路,又走上了特工這條路。
要說她幸運嗎?
也挺幸運的。
有那麼多人毫無條件的愛著她,對她好。蔣慕承和沈凌把她當心頭肉一樣的寵著。
可她又何其不幸。
那些殘忍她一個人默默承受著,為了不讓家人擔心,她在小姑姑離開三個月後,就又恢復了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狀態。
只有他知道,她經常一個人偷偷抹眼淚。
後來的特工職業生涯裡,她在金三角的那一年,逼不得已的殺了那麼多僱傭兵。
就如她自己所說,她心裡就是一座魔鬼之城,每天只要一閉眼就有無數雙哀怨索命的眼神瞪著她,所以她徹夜徹夜的失眠。
好在那些不堪回首又滿目蒼夷的過去,都已經過去。
他們已經承受過海中央的波濤洶湧,驚濤駭浪,終於疲憊不堪的游到淺海。
安靜的避風港裡。
她在,他也在。
千帆過盡,他們還是屬於彼此的。
“大慕慕。”陶然忽的喊他。
慕時豐微怔下,從過去走出來。
他聲音很輕,“恩?”
陶然又往他的懷裡鑽了鑽,“大慕慕,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能跟我說說他嗎?”刻意強調了下:“我就是單純好奇。”
又是片刻沉默。
慕時豐一副極不情願的聲音:“姓名:陸聿辰;性別:男;愛好:女。沒我高,沒我帥,比我老。”
陶然聽著他很彆扭的語調,破涕為笑,捏捏他的下巴:“我又不喜歡他,你吃的什麼醋?”
慕時豐也不避諱,“看他不爽!”
既然不爽,陶然沒再多問。
應該沒什麼機會跟陸聿辰見面,就算是見了面,他們曾經還是同事,同是特工,陸聿辰的素質應該不會太差,所以也不用擔心他會糾纏不清。
陶然用手肘搗了慕時豐一下,“誒,小氣男人,給我脫衣服啊,洗澡水一會兒涼了。”
慕時豐動也不動,冷哼一聲,“自己脫!”
“。。。”還真不是一般的小氣啊。
她現在倒是很好奇陸聿辰到底長啥樣,當年和她又是怎樣的關係,到底是真戀愛,還是假裝情侶。
為啥她跟林百川都結婚有了孩子,也不見慕時豐對林百川有這麼大的敵意和恨意,看來陸聿辰真是傷的慕時豐不輕又不輕。
陶然靠在他懷裡撒嬌,聲音酥骨軟糯:“老公,你最好,幫我把衣服脫了唄。”說完還親了下他的喉結。
其實就是一件家居服,可她懶得動手,習慣慕時豐給她脫衣服,擦沐浴露,洗好澡後再把她抱到床上,用棉籤給她蘸耳朵裡不小心濺進去的水。
剛開始慕時豐無動於衷,也不是真生氣,就想看她服軟的樣子。
後來她低著頭,兩手交織,像個做錯事面壁思過的小學生,慕時豐又開始不忍。
他長臂攬過她,將她上衣的紐扣一粒粒解開,最後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