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睛,綠色的鐵皮列車內擠滿了人,人山人海,喧譁聲不斷,空氣中瀰漫著難聞的味道。
咦,這些旅客怎麼穿著充滿時代氣息的衣服?
她心中迷茫不已,什麼情況?拍電影?
她太過震驚之下掙扎著,但,渾身無力,摔在旁邊的人身上。
坐在她身邊的一對夫妻小心翼翼扶著她,婦人眼淚汪汪,“妮子,你別怕,爹孃一定會治好你的怪病。”
男人眼眶泛紅,“對,這次治不好沒關係,下次我們去京城治,爹孃就算背一身債也要治好你。”
夫妻倆情深意重的話讓四周的旅客感動不已,紛紛誇讚。
這個女孩子遇到這樣的父母,真是太幸運了。
唯有,雲浣浣臉色發白,身體僵硬,腦海裡多了一個人的記憶。
她穿越了,穿成七十年代末的江三丫,爹不疼娘不愛,不讓她上學,連個正式名字都沒有,性格懦弱膽小。
在江三丫的記憶中,只有做不完的家務,挨不完的打罵,整一個小可憐。
坐在她身邊的夫妻,是……人販子!
而,她是被親生父母賣掉的!賣了五百塊高價!
這會兒她被餵了迷藥,渾身發軟,也發不出聲音求助。
她倒抽一口冷氣,這是什麼地獄開局?
被拐賣的婦女兒童都沒有什麼好下場,一種是被當成商品賣給賣家,一種是打殘了當街乞討,一種挖出孩子重要器官販賣。
至於婦女賣到窮鄉僻壤充當生育工具,受盡屈辱,一胎胎的生,直到榨乾最後一滴血。
人販子的殘忍是常人無法想像的。
“妮子,來,喝口水。”
看著遞過來的迷藥水,雲浣浣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人販子夫妻倆相視一眼,交換了一個眼色,一顆心重新放回肚子裡。
看來,不是藥效過了,是意外。
卻不知,看似昏迷不醒的雲浣浣腦子轉的飛快,怎麼才能脫困?
按理來說,都是團體作案,這列火車上應該還有同夥。
想逃出生天,難如登天。
不知過了多久,廣播響了,“海門車站快要到了,下車的旅客朋友,請您帶好自己隨身物品到車廂兩端等候下車……”
兩個人販子使了個眼色,一左一右扶起雲浣浣,拖著她往外走,嘴裡不停的借過。
看到蒼白病弱的女孩子,旅客們紛紛讓開一條路。
雲浣浣咬破嘴唇,血腥味在口腔化開,藉著痛意讓自己清醒過來,她冷靜的觀察四周旅客。
南下的農民工?pass。
風塵僕僕的出差旅客?pass。
怎麼就沒有乘警和工作人員啊?急死人了。
時間一秒秒的過去,一個個旅客擦身而過,危機迫在眉睫。
但越是這樣,雲浣浣越是冷靜。
忽然,她的眼睛一亮。
一群彪悍的男人簇擁著一個英姿勃發的年輕男人走過來,走路時腰桿挺直,眉眼鋒利如刀。
這一行人出身軍伍,雲浣浣第一眼就看出來了。
有事就找人民子弟兵,華國人民永遠可以相信自己的子弟兵,那一抹綠色是無數人的信仰,是希望!
就在兩行人相隔幾步時,雲浣浣直勾勾的盯著那個年輕男人,嘴唇翕動,救救我。
一,二,三,男人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