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裡回話就掀門進來,正是剛才在外面的兩個婢女。
其中一個說:“我們娘子要這間包廂,我們訂了旁邊的那間,你們和我們換一下。”
婢女話中半點商量的語氣也無,滿滿的理所當然。
“不換。”許諾頭也沒抬地說道。
“你可知我們娘子是什麼人!”婢女提高聲音,揚著下巴說道,話中帶了一絲威脅的意味。
許諾重重地放下茶碗,面無表情地站起來,正要說話,卻見胡靈一個跨步站在兩個婢女身前,黑著臉一字一頓地說:“懂不懂先來後到,我們先訂了這裡,這裡就是我們的,別和我比身份,就是皇后娘娘來了,我們也不換!”
婢女臉色變得很難看,被高她一頭,又一臉惡氣的胡靈嚇得縮著頭退了出去。
“咱們玩咱們的,不與她們計較。”呂九娘深知胡靈和佳仁縣主之間緊張的關係,急忙上去拉胡靈的手。
胡靈哼了一聲,說:“我才不和她那種人計較!”
婢女剛回去旁邊包廂,就傳來瓷器破碎的聲音。
許諾眉頭皺了一下,看來向佳仁縣主那個包廂多收的錢還不夠,結賬時得讓她賠了這價格昂貴的瓷瓶才是。
隨著外面傳來的沸騰聲,不愉快很快便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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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郊騎著一匹黑馬走在最前面,他眉目舒朗,神明爽俊,一身打扮十分利落。
許諾視力好,遠遠地就能看清他的神情,比起曾經的謙和,今日的宋郊自信極了。埋藏在身體中的自信,在奪得狀元這個頭銜時才全部放了出來。
宋郊後面的便是葉淸臣,許諾很久沒見葉淸臣,他的臉似乎多了些稜角,卻依舊給人俊朗儒雅的感覺,目光清亮極了。他腰間依舊掛著那把許平逸贈送的短蕭。
此次考試好像完全沒有影響到他,他所擁有的一切,似乎都是預料之中的,不驚喜也不沮喪。
宋祁雖然排的比較前,可是他原本的氣質就很內斂,面對今日這樣熱鬧的場面,整個人變得更內斂,若不是刻意尋找,許諾險些沒看到他。
目光再向後,就看到了許平逸。
許平逸腰背挺直地坐在馬上,一身藏藍色祥雲符蝠紋錦袍將他的臉襯得很白淨,腰間束著銀紋的寬腰帶,頭髮用玉冠束起,整個人清爽極了,真應了那句肅肅如松下風,高而徐引。
怪不得七月早晨見過大哥後臉紅的和蘋果一樣。
大哥這樣的郎君,哪個娘子見後不會心動?
這一排的人看下去,許諾還是覺得自家大哥相貌最好,一個勁地給旁邊的人說向許平逸扔荷包手帕,還不忘叮囑一句輕些扔,別砸疼了他。
沒想到,等宋郊的馬一過來,全部的娘子都將手中的荷包扔了出去。
許諾瞪大眼看著她們,有人解釋說是手滑了,還有人偷笑不說話。
許諾哼了一聲:“我大哥年輕有為,心地善良,相貌又這樣好,更何況還有我這麼個乖巧懂事的妹妹,你們竟然!哼,沒眼光,沒遠見!”
話畢,從懷裡拿出來四五條手帕,又接過春棠遞過來的幾個荷包,在許平逸路過她們的窗戶時全部扔了下去。
許平逸被一堆很密集的荷包砸中頭部。
他稍稍拉了一下韁繩,一抬頭,便看到露著大大笑容的許諾。
許平逸笑了一下,叫了一聲:“六娘”。
這個笑容,看得整個和悅堂窗邊的娘子都直了眼。
旁邊包廂的佳仁縣主看到許平逸看過來,高興地不知如何是好,被他的笑容迷得不知所措,急忙將親手繡的荷包扔下去,卻唯獨沒看清他的口型,也不知他看的根本不是她。
佳仁縣主扔的荷包從肖遠背後擦過,落在路邊擠擠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