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吧!……小人上有老下有小,要是死了,叫他們怎麼活啊?……”哭喊一陣,那廝早已鼻涕眼淚掉了一地了。
這個時候,一旁的薛霸顫顫巍巍地爬了起來,神情沮喪。很顯然,剛才魯智深那一頓暴打,讓這小子吃了頓“飽”的――他根本囂張不起來了。但見他還沒站穩,便“撲通”一聲跪下了,緊接著就是給魯智深猛磕頭,苦叫著求大和尚饒他性命。
“兩個沒用的東西!”朝那兩個公差淬了一把口水,魯智深也不去管那二人了,只顧轉身來給林沖解繩子。等解了繩子,見那二人還在磕頭哭喊,攪人耳根子,魯智深怒目一瞪,又罵了起來:“你們兩個狗東西再嘀嘀咕咕廢一句話,小心灑家扭斷你們的脖子!”
薛、董二人聽了,哪裡還敢?嗦,立即緊閉了嘴。
“你們兩個死人啊!”魯智深忽又罵道:“還不快點把枷開啟,放俺兄弟出來――再遲疑片刻,小心灑家拳頭不認人!”
“這、這……”薛霸和董二人抬起頭來,吱吱唔唔的。
魯智深再次催道:“還廢什麼話,趕緊開啟!”
那二人連連搖了搖頭,只見董街上話道:“非是小的不願把枷開啟,只是朝廷法度,凡刺配的囚徒未到刺配之地,斷不能撕了枷上封條,更――更不能擅自開鎖……”
“哼哼,法度?”魯智深冷笑兩聲,大罵道:“什麼狗屁朝廷法度?都是些鳥人胡說八道,灑家偏不管那一套!”
說著話,魯智深伸手便要來撕枷上封條,不想卻被林沖叫住了:“師兄,不可!”
“有何不可?”魯智深道:“不就是一張破封條麼?還什麼朝廷法度,全他孃的狗屁!”
“師兄此言差矣!”林沖嘆了口氣道:“法度乃朝廷根本,國之根本,若是沒了法度,豈不天下大亂?”
“這天下早就亂了,談何法度?”魯智深心中鬱悶,火氣難消:“想想賢弟你啊,堂堂八十萬禁軍教頭,一身武藝,一身正氣,不貪也不搶,只因惡了高俅那廝,竟落得如此下場。賢弟,你休要害怕,大不了灑家先宰了這兩個狗公差,同你一道落草,從此嘯聚山林,也不枉一世英名……”
“林教頭,救命啊!……救救小的吧!”忽聽得魯智深說又要宰了他們兩個,薛霸和董急了,慌忙向林沖求救,連連磕頭,不敢懈怠。
“師兄,你就饒了他們兩個吧!”林沖心軟,立即跟魯智深說情道:“他們兩個與我素無冤仇,只因高太尉教使6謙,吩咐他們二人害我性命――他們只是小小的衙差,如何敢違逆高太尉之意?你若是這般將他們打死,豈不也和我一樣,成了屈死鬼麼?”
聽了林沖這麼一說,魯智深連連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灑家就饒了這兩個狗東西!”說著話,他便來扶林沖站起,不想林沖恍然起身,腳下被碎石碰了一下,失聲腳疼。魯智深聽了,又見林沖猛然間頭冒冷汗,急忙關切地問:“賢弟,你怎麼了?――莫不是病了?”
“沒……沒什麼……”林沖咬著牙,吃力地說著。
“還說沒什麼,看你臉色都白了!”魯智深心裡著急,不免又吼了起來。忽一眼瞥見林沖雙足血跡斑斑,他急忙蹲下來看,忽又探頭來問:“賢弟,你這腳是怎地?”
林沖見瞞不住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沒事,只是――只是不小心給燙著了,又一路趕著走,把燎泡全磨破了……”
魯智深站起身來,忙問:“燙著了?怎麼燙的?”忽一見薛霸和董二人跪在地上,耷拉著頭,身子顫抖不已,就跟抖篩子似的,魯智深立即明白了三分,立即喝叫起來:“你們兩個狗東西,是不是你們兩個搞的鬼?”
那薛、董二人如何敢應,只是忽地又連連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