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紙人的囚籠
陳玫的腦海中一片混亂，四周的環境帶來的壓迫感讓她幾乎無法呼吸。破碎的紙人遍佈腳下，紅燈籠的光芒映照著一片陰冷的世界。她拼命地回想著曾經聽過的傳說，希望能找到這一切的答案，可是記憶像被黑暗撕裂了一樣，無法拼湊完整。
那由無數紙人拼接而成的人形生物慢慢靠近，每一步都帶著某種難以抗拒的威壓。陳玫強迫自己冷靜，拼命後退，直到她的背撞上了一根散發著寒意的燈柱。她想繼續逃跑，但四周的路早已被那些紅燈籠連線成了一個無形的牢籠。
“你想做什麼？為什麼要選我？”她的聲音嘶啞，帶著深深的絕望。
人形生物停下腳步，它那張紅墨笑臉扭曲著，像是在“思考”她的問題。接著，它抬起那長滿尖刺般手指的手，指向地面。陳玫低頭看去，發現那些破碎的紙人開始緩緩蠕動，像是某種活物。它們拼湊成一個新的形狀，逐漸變成了一面“鏡子”。
鏡子裡映出的是陳玫的模樣，但那不是現在的她，而是小時候的她。畫面中的小陳玫坐在一間昏暗的房間裡，抱著一隻破舊的布娃娃，眼神裡充滿了恐懼。房間的背景逐漸清晰，顯然是她兒時的家，那間始終被父母警告“不要進去”的老屋。
“你……為什麼讓我看這個？”陳玫愣住了，記憶的碎片迅速回到腦海中。她想起了小時候的一個夜晚，那時她偷溜進了老屋，卻在裡面看到了一張紙人臉。
“那只是個夢……不是嗎？”她喃喃道，但心底深處某種潛藏的恐懼正在不斷放大。
人形生物沒有回答，鏡子裡的畫面開始變化。小時候的陳玫被一隻無形的手抓住，布娃娃掉落在地，畫面變得模糊不清。隨後，鏡子裡的她抬起頭，一張紅墨紙人臉赫然出現在她自己的臉上，露出熟悉的詭異笑容。
“你早已註定屬於這裡。”人形生物終於開口，它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堅定。
“屬於這裡？什麼意思？”陳玫的聲音顫抖不已。
“你小時候進入了那扇門，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它的語氣緩慢，卻像一把冰冷的刀刺入陳玫的腦海。“每一個看見過‘它們’的人，最終都會被帶回這裡。你只是比其他人逃得久了一點。”
“不，這不可能！”陳玫拼命搖頭，她的記憶像被撕開了一道口子，越來越多的細節浮現出來。那張紙人臉的笑容、耳邊低沉的笑聲，以及父母匆忙將她帶出老屋後的恐懼神色……一切都指向一個事實，她確實曾經見過這些東西。
“那麼林帆呢？他和這一切無關！放過他！”陳玫突然大喊。
人形生物發出一陣低笑，聲音中充滿了嘲弄：“他也看見了‘它們’，他無法逃脫，和你一樣。他只不過是你的鑰匙而已。”
“鑰匙？”陳玫的心沉入谷底。
“我們需要你回來，而他是召喚你的媒介。”人形生物緩緩靠近，紅燈籠的光芒更加刺眼，彷彿在吞噬著陳玫最後的理智。“只要他沾染了‘它們’的氣息，就會將你帶回這裡。現在，你已經沒有退路了。”
陳玫的手腳冰冷，思緒一片混亂。她後退了幾步，但腳下的地面開始變化，那些破碎的紙人像是有了生命，迅速爬上她的腿，將她的腳牢牢地固定在原地。她用力掙扎，卻發現自己完全無法動彈。
“為什麼是我？”她絕望地喊道，眼淚流了下來。“我什麼都沒做錯！”
“這和對錯無關。你只是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僅此而已。”人形生物低下頭，臉上的笑容越發猙獰。“現在，你的靈魂屬於這裡，屬於我們。”
“不……不！我不接受！”陳玫的聲音撕心裂肺，但她的身體已經無法動彈。那些紙人像水一樣湧上她的身體，迅速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