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你答應過我不告密的,耍我?”
“現在才知道被人耍的滋味?早幹嘛去了?”舒顏道:“昨晚我給過你機會,你忘了嗎?既然你這麼看不起我,那我為什麼還要給你面子?你應該感謝我,到這個時候還幫你隱瞞著進化者的身份。”
三木微微一怔,苦笑道:“原來你早知道我的身份。”
“呵,你當我跟那些蠢貨一樣白痴嗎?”舒顏萬分鄙夷地打量三木一番,嗤笑道:“你是該緊張,現在,我若想讓你死,你絕對活不過明天……不過,現在在我眼裡,你就跟一條狗一樣可憐,我同情你,你知道嗎?”
“是嗎?”
“不是!是比狗更可憐,因為狗見了主人還懂得搖尾巴!”
包括軍團士兵在內,還從來沒有誰這麼惡毒地諷刺過三木,但三木想到人類的一萬種死法,選擇了沉默,臉上卻始終掛著那絲淡淡的笑容。舒顏又發出一聲驕傲的冷嗤聲,那是一種赤的蔑視,三木心想,這回恐怕是真被人當成了一條狗,一條連叫都不敢叫的喪家犬!
事實也是如此,舒顏壓根沒把他當根蔥。
在舒顏看來,三木的沉默就是示弱、認慫的表現,那抹平靜的笑容無非是想掩飾撕心裂肺的痛苦,舒顏很樂意看他死撐著這抹笑容。這就是手握生殺大權的象徵,白骨村真正的掌權者,永遠只有一個!
“走吧,別像個傻貨一樣站在那兒……”舒顏輕瞥一眼,轉身又陰陽怪氣地念叼著:“村口的槍決大戲就快要開始,今天挨槍子的,可都跟你脫不了干係。不過你可以放心,只要你以後乖乖聽我的,我保你平安無事。”
“那是自然。”
三木幾乎把那個忍字深深地烙在子骨裡,那是一個帶著尖利鋒刃的忍字!這一路,像個小跟班一樣緊隨其後,一路任由舒顏誑言訓令,沒有吭聲半句,但誰更可悲?三木堅信那個人不會是自己!
倆人來到村口的時候,就只聽到六聲震耳發聵的槍響,隨後,白骨村一片寂靜。
全村幾百號人像殭屍一樣站在村口老槐樹下,雖然都是年輕的面孔,他們卻沒有這個年紀應該有的熱血與憤怒。無盡的恐懼,令他們變得麻木不仁,唯一的反應,就是眼睜睜地看著那六個少年倒在雪地裡,倘若心裡還有點什麼念想,也是想那六個傢伙為什麼這麼愚蠢,居然敢挑戰軍團禁令。
老槐樹上掛著一隻由骷髏頭精製而成的燈籠。
三木像靈敏的猴兒一樣爬到樹上,點著了燈籠裡面的白蠟燭。燭光只能在眼窩、鼻孔等有洞的地方幽閃,這點微末之光雖然未必真的能夠指引黃泉路,但他還是樂意做這件事。
前方殘酷的槍決現場,倒下的是六個男人。
三木最擔心的事,是不知道鈴兒被這幫人渣押到了什麼地方,想著萬一鈴兒也掛了,會不會有人為她點上一盞引路燈呢?在事關“進化者”的這件事上,軍團的作法一貫都是滅絕人性,毫無商量的餘地,每每想到這,總是憂心如焚。
身穿黑色制服,頭戴封閉式鋼盔的行刑小隊長在六具屍體面前巡視了一圈,想必是怕他們沒死透,又端起步槍在他們的腦袋上輪流補上一槍,行動乾脆利落,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隨後,小隊長來到村口,與幾百號村民保持著二十米的距離,字字鏗鏘地罵道:“看到沒有!這就是包庇進化者的下場!你們這幫軍團寄生蟲,都給我豎起耳朵聽清楚u綣∧忝僑銜約旱哪源梢暈奘幼擁拇┩噶γ敲矗』隊忝怯輝咎粽驕漚睿》裨潁《妓韙液煤玫胤詞∫幌攏忝淺運模〈┧模【盼蘇展四忝欽獍鏌晃奘譴φ募納媯磕暌朔訊嗌儼普浚∫щ岣卸鰨「卸鰨《穡浚 p>; “報告首長,軍團若不離不棄,蟲子們誓死相依!從今往後,我們一定懷揣著感恩戴德的心,絕不給軍團填堵,也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