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要是傳出去,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在瀋陽混下去?
她是想反擊來著,只是沒等她出手,愕然看到黑衣人已經護在三木面前,更令她感到驚悚的是,她看到自己那杆衝鋒槍莫名其妙地落在黑衣人手裡,而且被一種近乎詭異的手法拆解,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滿地都是碎零件。
即便她是蘇若男,曾經的特戰部總教官,遇到這樣的對手也一樣心悚。
人的一生中,面子並不是最重要的東西,活著才有希望。蘇若男當初既然能坐到特戰部總教官的那個位置上,自然不是豬腦子,她再怎麼衝動,在發現情況不妙之後,該偃旗息鼓的還是要偃旗息鼓。
蘇若男與對方保持現有的距離,試探性地問:“你什麼人?”
黑衣人沒有開口,自顧自地將三木扶起來。
見蘇若男像木樁一樣擋在前面,絲毫沒有主動讓道的意思,黑衣人不屑地輕笑道:“難道剛才那一腳不足以讓你長記性?我能拆了你的槍,一樣能拆了你的骨頭,要不要試試?”
蘇若男憋著一口惡氣,生死一番權衡,終究還是識時務地讓開了一條道。
離開了龍湖莊園,上了車,三木總算是從驚險中恢復了神智,對坐在前面開車的黑衣人保持著只可遠觀而不可玩褻的心態,道:“我來到瀋陽的日子不長,認識的人也不多,得罪的人卻有一籮筐,而且個個都是來頭不小的大人物,以後的日子是肯定不好過的。之前我就想,如果今天被蘇若男一槍給斃了,也算是一種解脫吧,雖然沒有救出馬鈴兒,但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只是萬萬沒有想到,你會來救我。”
“你知道我是誰?”黑衣人訝異地反問。
三木笑笑不語。
雖然她穿著一身寬鬆的黑衣,之前說話也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線,但仍可以聽出來,她是個女人,而且是個眼神冰冷的女人。早在她出現的那一刻,三木已經斷定她就是藍青,就憑她那凌厲的腿法,一招滅得蘇若男豪無半點脾氣,全瀋陽也找不出第二個。
三木開啟車窗玻璃,把手伸到外面享受著風的速度,一路無話。
快到木蘭別墅的時候,藍青突然把車停到路邊,撕下了黑色面紗問三木:“這是我第二次親自出手救你,難道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
“我是你的戰奴,替你賺錢,只要活著就有價值,你出手救我有什麼希奇的。”三木戲笑道:“難道你想讓我感恩戴德、以身相許不成?那也得你看得上我這個三等殘廢才行啊。”
藍青柳眉輕皺,向來冷若冰霜的她首次在人前流露出無奈之色。
糾結片刻,藍青頗為失望地追問:“白骨村的事我已知道。三木,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你是進化者?難道我真的那麼不值得你信任?”
三木一陣愕然,這是藍青第一次喊他的名字,聽著無比陌生,卻讓人心動。
一直死死守著的身份來歷,一朝被人揭穿,三木感覺自己這一刻應該是心驚肉跳才對,但他卻驚不起來。望著藍青這張一反常態的溫和麵孔,有種莫名的安全感湧上心頭,這一刻,他的心境出奇地平靜。
“我是個簡單的人,人家敬我一尺,我便回敬他一丈,從不含糊。”三木吃力地把左腿抬到她面前,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道:“看到了嗎?骨折!全身上上下下里裡外外全是傷,你是不是應該先把我送到醫院,然後再慢慢談信任的問題?”
“挪開,死不了就行。”
藍青揮手撥了一掌,不偏不倚地撥在三木的痛處,疼得他咬牙切齒,直接從幻想世界回了現實中。
三木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藍青,終究還是那個不通情理的藍青!差點就想爆粗口問候一下她的祖宗十八代。看到她雖然不苟言笑,卻毫不怠慢的發動了車子,並以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