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動作引起許多人的警惕,但為首的男子示意他們稍安勿躁。
白玉薔這個水準的武林高手,真要動手不必使陰招,他們這點氣魄還是要有,於是所有人看著白玉薔從袖子裡取出兩樣東西。
先是蘇令瑜用墨寫的那幅衣書,雖然寫之前使勁絞過水,但畢竟是從一件溼衣服上撕下來的布,暈墨是一方面,拿出來也是皺皺巴巴如同抹布,實在不好看。
白玉薔一點兒不尷尬地把衣書展開,有字的一面露外,隨手摺了兩下,跟另一樣用布包裹的東西一起遞了過去,對方小心接過,白玉薔道:“我知道你們之中識字的不多,所以只要知道上頭有字就行了,不要仔細去讀內容,那個布包也不要開啟,這兩樣東西,對你們都是有害無利的,但只要你們呈給山公,你們的功勞,會比殺了我還要大很多。”
她說著,笑了笑,“當然,我也得見到山公才行。”
對面慢慢把衣書折起來,和布包一起捏在手裡,用一種敵意並不多但十分冷漠的語氣道:“山公不是想見就可以見的。”
“畢竟他人現在也不在幷州。”白玉薔似笑非笑,也不管別人的反應,繼續道:“無所謂是不是他親眼看到,他人縱使不在幷州,代之主事的人總在,把這個一層層遞上去,日出之前,我要知道結果。放心,這件事就算要壞,也壞不到你們頭上,反正我也不會跑,大不了屆時再把我交上去,是不是?”
說著,她雙手握拳並在一起遞了出去,臉上帶著一種微妙的笑容,“為表誠意,我願意束手就縛,夠意思吧?有功勞,你們領,有責任,我來擔,穩賺不賠的買賣。”
她給的理由足夠充分,誰也沒有拒絕的理由。畢竟白玉薔有一件事說得很對,如果他們硬要拿她回去的話,雖然有希望做成,但絕對會死很多人。
誰也不知道有可能被她殺掉的大部分人裡,有沒有自己。
誰都想領功,誰都不想死,如果有既不用死也不用費勁,還能得到獎賞的捷徑,沒有人會不走。
白玉薔就這樣化解了第一關,和玉熱多一起,被暫時看管了起來。時間逐刻過去,玉熱多很等不急,然而或許是那頭對白玉薔的影蹤十分重視,這大晚上的,居然才不過一個更次,就有訊息來了,傳話的仍舊是之前與白玉薔交涉的那個小頭目,與白玉薔一流高手共處一室,他沒有多帶任何人,十分謹慎地對白玉薔道:“他們拿了東西,但並不願意見你一面,你的生死,我們做不了主。”
這說話的語氣很微妙,玉熱多看看他,又看看白玉薔,忽然覺得這不會也是個內應吧?
然而白玉薔與之交談的語氣,也並不像是在跟知己知彼的內應說話,她笑了笑,道:“這事我不會為難你,但見都不見我一面,是不是太草率了,你最多可以把我押到哪兒?”
“可以一直送你到刑堂為止,訊息已經遞過去,刑堂弟子很快就會拿手令連夜召集所有頭領,山公說過,他對你所作所為很不滿意,要重刑處死,你還是太自大,拿著這麼小的籌碼,就敢自投羅網。”
白玉薔冷笑道:“你的口氣倒是大,那樣的籌碼如果都算小,就沒有什麼籌碼是大的了,這天下,沒有一個人可以拒絕我這次拿出的籌碼。”
“但是,別人要相信你才行。”那男子語氣很沉重,儘管說的話並不溫和,卻連玉熱多都能覺察到他言語間對白玉薔的偏向,“他們現在就是要你的命,你能怎麼辦?現在再想逃,已經來不及了。”
“無所謂,我也沒想逃,他們仍然想殺我,是因為他們不是真正能主事的人,他們覺得我拿出的東西,只對山公有益處,他們自然不是真心效忠山公,只是急於借彼之手,拔除我這個眼中釘肉中刺而已,但我說過,這天下,沒有人可以抗拒我的籌碼,包括你,包括他們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