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守夜是個簡單的活,直到那幾只流著口水的土狼圍過來,宋平今才知道,一個人想要在非洲大草原上生存,那得有多不容易。
“贛南……你媽真是個神經病!麻痺的我要踹死她!別攔著我!”
耿愺在睡夢中怨氣沖天,揮手踢腿,然後突然坐起來對著空氣就是一輪巴掌,呼呼呼呼扇走好多蚊子。
沉默無言地看著這一切,宋平今嘆了口氣,他身上的手機等物品早被偷獵隊的人搜光了,不過隨身衣物的紐扣都是有gps定位跟蹤器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過了這麼久還沒有人來接應,但肯定早遲都是有人來的。
耿愺坐起來那一刻醒了過來,從下午一直睡到半夜的她精神氣恢復了很多,毒打崔怡狂毆崔欣露的夢境也緩解了她的內心。
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塵土,耿愺衝那幾只土狼張牙舞爪咧嘴咆哮了一通,嚇得那些土狼挨個兒後退半米遠。然後耿愺給火堆裡添了點幹樹枝,才挪到宋平今旁邊。
“大兄弟,辛苦你了啊。我睡醒了,接下來我守夜,你睡會兒吧。”
宋平今被大兄弟這個稱呼重重擂在了心門上,他顫抖著笑了笑,“不用,我還不知道姑娘你是誰呢。”
“哦,我叫耿愺,耿直的耿,豎心旁一個草。”耿愺咧嘴笑,一週多沒漱口,一口大白牙變成了一口大黃牙,並且臉皮曬的夠黑,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
宋平今默默扭開頭,無法直視。
等下!耿愺?!剛剛她夢裡還叫贛南來著?!
宋平今努力扭回頭,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眼前這個非洲小難民哪裡像是照片上笑得爽朗陽光的女漢子耿愺了?
不對,這貨笑得還是挺爽朗陽光的,扛自己上摩托車的姿勢狀態也夠女漢子……但是她不是應該在b市當文化傳播公司的助理嗎?怎麼突然就跑到非洲來解救人質了?
耿愺還咧著一口大黃牙在笑,“大兄弟,你呢?”
曾經風光無限前呼後擁尊貴高雅的太子爺,因為一場抽瘋,還得自己蹲在大樹上被土狼圍觀。宋平今瞬間決定,他還是不要說自己的真實身份了。
“你好,我叫木幹今,是中國動物考察團的一名成員。”宋平今眼睛都不眨一下,瞬間給自己改了姓名。
接下來,宋平今簡明扼要地敘述自己是來坦尚尼亞開會,然後跟考察團被偷獵隊挾持,現在他們要趕緊跟當地政府聯絡上,就可以馬上回國了。
耿愺邊聽邊點頭,“我也想聯絡政府呢,我是被拐賣來的,同車還有好幾個女人,我們得去救她們。”
拐賣?!宋平今腦袋轉了一圈,心猜這多半是崔怡的手筆。高贛南也真是的,怎麼連個女朋友都守不住。
投桃報李,耿愺也大概地把自己是怎麼來非洲的事情講了下,然後眼神閃亮地問宋平今,“你知道往哪個方向走能走出去嗎?我都走了七天了,結果一直迷路。”
太子爺的腦袋那自然是非常聰明的,他看過地圖,一路上也在注意方向,此刻他斷定,只要一直往東南方向走,就可以走出去。
如果太子爺的手錶還在,那裡面不僅僅有定位器還有指南針,可是他的手錶被搜走了。如果太子爺的手機還在,那麼裡面不僅僅有定位器還有方向識別系統,可是他的手機也被搜走了。可惜太子爺現在很麼都沒有,除了衣服上面的紐扣。
“我們看日出的方向來辨別好了。”宋平今這樣回答。
等太陽出來的時候,那幾只土狼依舊圍著耿愺和宋平今,絲毫不見消散的蹤影。
耿愺在朝陽金色的光輝下開始了健身運動,揉揉手腕拉拉腿,活動筋骨。
宋平今不知道耿愺打算幹嘛,他只能沉默地站在一旁,深邃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