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溫存耳語,擲入她的心湖,蕩漾起春心漣漪。
不知是她酒後吐真言,還是此刻醉臥君懷,不敢胡言,總歸,她愛他懷抱的清暖,世間風風雨雨不可測,安有完滿之地,他卻贈了她吟詩弄月的縱情。
被他深俊的眸子暗鎖其中,眼波醺然一漾,雲姒只知道乖軟輕聲:「嗯……」
齊璟唇邊掠過一絲柔和,蘊了萬千情愫,陷入她髮絲的手指溫柔撫捋,他們的唇只離了一寸,能明顯感覺到彼此呼吸的起伏,心跳的力度。
指腹順著絲柔墨發下滑,深深淺淺摩挲她的耳垂,那人又湊在她的耳畔,誘惑般低哄:「那姒兒想不想要我親?」
他一字一句,柔聲卻炙人,他湛湛的注視,將她牢牢固住。
雲姒心中波瀾暗浮,眼前似有煙嵐水霧朦朦,低眸凝著他的唇,一時發了愣。
「嗯?」握住她細腰的掌心滾燙,指腹滑向她柔膩的玉頸,寸寸撫過,男人的音色都似染了火焰:「想要嗎?」
彷彿一壺溫酒驟然澆在心上,如水渺渺,曳曳漫流過心間,卻不似水的清瀲,而是惑心的幽柔,誘人的冶艷,勾魂蝕骨,剝奪她最後一絲薄弱的意志。
雲姒粉唇微動,一絲低軟似有若無溢位:「要……」
彼此靜望了一會兒,齊璟呼吸一重,瞬息壓下她的脖頸,深深吻了上去。
絲絲長發鑽進他的衣襟,似誘引似勾心,喘息逐漸變得急促,絲縷暗魅纏繞唇舌,讓他的理智幾乎潰散,只想佔據她的全部思緒。
床榻的帷帳不知何時飄然落下,斂了她的如玉年華入宮帳。
驀然天昏地暗,又是一個地轉天翻,雲姒依偎在他溫暖的懷裡。
柔紫外裳在那人的手下褪落,他的動作極致輕柔,雲姒只覺得那酒後勁愈來愈烈,惹得她心神迷醉。
她想起那日,他撫琴成曲,搖曳的琴音,如玉珠濺落,又似流觴曲水,絲絲透入心扉。
而此刻,那人修長乾淨的指間,就像那日他彈奏著《廣寒憐》,挑捻琴絃一般,深深淺淺流撫過她的玉骨冰肌。
千迴百轉間,帷帳內幽幽情絲沉沉浮浮,籠了一襲春光旖旎,他一步一步,解裳撩裙,心底的火也逐漸綿綿燒到了她身上,而他的柔情繾綣,他的低啞暗語,仿若無垠的夜空將她點點吞噬。
那身尊貴無比的玄金蟒袍,就那麼隨意丟出了床榻,和那明艷清美的紫袖雲裳交錯相疊。
宮帳內似煙霞柔媚,雲姒鬢髮凌亂,呼吸也紊亂,心焰盈盈間,不知不覺,他們身上都已不著寸縷,沒了束縛,那人便能輕易觸碰到女子那未經探尋之處,可她忽然開始害怕。
畢竟從沒經歷過,對未知的茫然難免令她萬般恐懼,齊璟將她抱在懷中,他還沒突破阻礙,只是稍稍嘗試,她已經哭得不成聲,淚珠簌簌落下。
不知是疼痛還是懼意,齊璟數次嘗試,雲姒都抗拒地反覆去推他,嗓子都哭啞了,偏生要將他拒之門外,任那人再怎麼耐心地哄都沒用。
作者有話要說:怎麼就一不小心開了一整章……
紅鎖預定:)
第49章 聖眷
精紋玄金九龍暗繡的宮帳將床榻風光盡斂其中。
幾近冬末, 氣溫還有些寒涼,卻能料想帷帳內, 該是何等酒色清魅, 暖熱紅浪。
以為是思盪歡愉,春情了無邊, 可偏偏, 那一抹艷煞,最後都成了男人身上壓抑的汗濕。
此刻,那人好似行在浩渺的戈壁荒漠, 口乾舌燥, 卻尋不得甘泉。
而帷帳內, 女子啜泣著,哽咽不已。
雲姒太過恐懼, 聲調都開始慌顫,生怕那人用力亂來。
她死活不讓,雖然初歷歡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