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著電話淡淡的說了句,“人都涼透了,我回去又有什麼用?
再說,別說是我,就算閻王爺來也沒有用,你讓她早做打算吧!”
我媽稱‘知道了’便快速結束通話電話。
葬禮那日,葛桂花讓我氣的不輕。
她回家以後,讓她兒子去後山,挖我們家埋的牛羊雞鴨。
葛桂花家裡條件其實挺好,不知道為何,突然就打了那份歪心思!
她兒子又不是個孝順的,被她慣的連個‘人’都稱不上。
所以那些肉,一塊也沒給她吃。
他兒子燒了一個羊頭,喝了一壺小酒…
第二天發現的時候,七竅流血,人都硬了。
倘若人還有氣,我尚且能回去試一試,可人都死了,我回不回去又有什麼意義?
再說,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報應,並不是所有事,都該有個大團圓結局。
我幾經輾轉到青龍山下時,已經是半夜十一點多了。
上山的路穆鶯叫人修過一次,比之前平坦很多,雖然腿腳不便,我也能閉著眼睛找到家。
我走著走著,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身子栽歪著向前,險些將我絆倒。
我驚魂未定之餘,用腳甩著上面的東西,沒成想卻怎麼也甩不掉,像一隻藤蔓纏繞在了腳踝上。
我只能蹲下身撥開絆腳的木條,可手碰到上面,那觸感…
涼涼的…
滑膩膩的。
蛇!
我心裡警鈴大作!
這些年我對蛇的恐懼,並未減少半分,加上我有獸鈴,普通的蛇蟲鼠蟻都離我遠遠的,我也不用去特意訓練克服。
,!
下一刻,我想將它丟出去,它突然挺立著七寸,那雙如紅寶石般的眼睛,對上了我的眼。
它吐了吐自己的紅信子,依舊如當年那般嬌縱傲氣。
“阿烏…”
三叔的阿烏大人?
梵迦也消失後,我再也沒見過阿烏。
我連忙朝四處看去,不遠的地方,有一雙黑色的鞋…
我呼吸停滯,順著那雙鞋子向上,那人依舊是一身黑衣,只是偏休閒風格,是我從未見過的裝束,彷彿要與這濃厚的夜色融為一體。
他臉白的如玉,神情微舒,嘴角浮著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
我僵著身子,緩緩起身,心臟不知為何‘咚咚’的打起了鼓。
五年了,我變了好多。
可他卻一點也沒變,似是定格在了五年前。
“三叔。”
我啞聲喚他。
我激動的抬步向他走去,可一眨眼的功夫,眼前的人不見了…
手中的阿烏大人,卻變成了一根乾枯的樹枝…
我緊閉雙眼晃了晃頭,再次看去,依舊什麼都沒有。
我自嘲的笑了笑。
應該是最近太累了,竟然生出了幻覺。
可為什麼偏偏是看到他的幻覺…?
我丟掉手中的樹枝,嘆了口氣,繼續往上走,總感覺這風比平時大些,像是惡鬼的哭嚎。
家中院子緊閉,這個時間霍閒和陳朵朵應該是睡了,他們的臥室漆黑一片。
我躡手躡腳尋回自己的房間,一開門,氣溫瞬間降了兩度。
清平正站在我的書櫃旁,滿眼眷戀的看著櫃上擺放的琵琶。
這琵琶當年是她非要贈與我的,可每次她來都會弄出一副戀戀不捨的樣子。
我提議還給她,可她卻堅持不要,說本來也不是她的東西,每次來看看就很知足了。
-
:()邪骨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