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昭華和顧氏對視一眼,兩人都對謝國章感到無語了,龔氏倒是沒說什麼,謝國章讓她過來跪下,她也就掙扎著爬過來,跪到了謝國章的腳下,對柳氏磕頭,軟聲說道:“主母恕罪,一切都是妾身的錯,妾身給您跪下,求您原諒。”
龔氏知道,越是順從,越是能激起謝國章的愛護,因此不管謝國章怎麼樣,她都會順著他的要求去做。
謝國章看著龔氏,果然在她磕完了頭,就把她扶起來,側著身子對柳氏說道:“好了好了,多大點事兒,成天府裡被鬧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都散了吧。”
說完就想大事化小,讓人把龔氏和龔如泉帶走,柳氏的聲音,冷靜傳來:“我看今天誰敢把人帶走!”
謝國章回頭,就看見柳氏面無表情從迴廊的石階上走下,目不斜視盯著自己,謝國章趕忙避開了眼睛,看了一眼龔氏之後,才回頭去面對柳氏,說道:“你還想如何?這府裡,我還說不上話了?”
柳氏心平氣和,絲毫沒有被謝國章那一巴掌亂了章法:“國公還真就說不上話,這些無論怎麼樣,都是後宅之事,後宅裡的事情,都是女人家的事情,國公要管,沒道理。除非國公現在就把我這個國公夫人給休了,否則的話,今日龔氏和她那個弟弟,我是處置定了。怎麼樣,國公,要不要寫休書啊?”
柳氏居然主動提出要休書……這些不禁是謝國章,就連言昭華和顧氏都驚呆了,言昭華想上前說話,卻被顧氏攔住了,對言昭華不著痕跡的搖了搖頭,意思是不能去。
謝國章自然沒想到柳氏敢這麼說,一貫的逼迫口吻,就好像他只要不同意,那他就是孬種,可事實上,他確實不敢同意,沉聲說道:“你什麼意思?你就非要與我作對不成?”
若是他敢休,早在幾十年前就休了,可就是因為他不敢,所以才到今日。在他看來,柳氏這輩子就從來沒有看得起他過,一向高高在上,一向不把他放在眼裡,一向不喜歡給他面子。
“我不是要與國公作對,只是在行使自己國公夫人的權利,龔氏身為姨娘,本就享受了不該一個姨娘享受的一切,若她安分守己,好好伺候國公那便罷了,不過是些打發人的玩意兒,誰還會跟個玩意兒去計較什麼呢?只是今日她胞弟在府中飲酒滋事,闖入園中與姑娘們發生爭執,這種惡行,難道我還要看在一個玩意兒的面子上,包庇他嗎?國公既然來了,那咱們就把事情說開了,龔如泉今日做錯了事情,就該受到懲罰,龔氏督管不利,也要受罰,國公若是願意,就留下看他們被罰,國公若是不願,就離開擎蒼院,到前院等著去,我處置完了人,自會派人去跟國公稟告的。”
柳氏邏輯分明,對謝國章說出這番話來,謝國章氣得耳朵都漲紅了,指著柳氏說道:“你休想!只要我在一日,你就休想動秀兒!”
秀兒是龔姨娘的閨名,柳氏一聲冷笑:“既然國公說什麼都要保她,那好吧,我便給國公一個面子,龔姨娘你帶走,龔如泉留下,三十大板一下,都不能少。”
柳氏看向了龔姨娘,眼神犀利,果然龔姨娘當場就叫道:“不行,打我可以,不能打泉哥兒。國公,秀兒沒求過您幾回,可是泉哥兒不能打,她是妾身唯一的弟弟,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讓妾身今後還拿什麼臉面去見泉下老父老母,國公,你就可憐可憐妾身吧。”
謝國章左右為難,看了一眼龔如泉,又看了看跪地不起的龔姨娘,對柳氏說道:“你這叫給我面子嗎?要放就都放了!我既然說了要保他們,那就斷不能對他們食言!你若是存心與我作對,別以為我不敢休你!”
柳氏勾唇冷哼:“我已經自請休棄了,國公以為我是隨口說說的嗎?來人啊!拿紙筆過來!”
一聲令下,桂嬤嬤就真的拿了筆墨紙硯過來,柳氏將毛筆蘸了墨,遞到了謝國章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