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和你說一句,你跪在這裡求我沒有任何用,因為我是不可能答應去和父親說,我原諒了你母親的,我又不是傻子,你母親那樣對我,她想要了我的命,我還替她求情,還要我原諒她?”言昭華在心中稍微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把話說的那樣重,畢竟言昭寧此時此刻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上一世她對自己的那些惡行,這輩子還沒有做出來,她改不改把話說的那樣絕,只是片刻的猶豫,言昭華就想通了,即便她現在說的再好聽,哪怕出言安慰,就憑言昭寧今日主動給她下跪這件事,她和言昭寧之間的關係就已經徹底崩了,不管她答不答應,言昭寧今後都會視她為敵,既然如此,她還真沒必要對她太客氣了。
頓了頓後,補充了一句:“別跪著丟人現眼了,天還沒黑呢,做夢……還早了點兒。”
言昭華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再次回到了桌前,拿起兩朵並蒂花,手起剪刀落,將旁邊一朵小一點的咔嚓就給剪掉了,留下了一枝獨秀,插入那花盆中,由綠葉趁著,越發嬌豔。
言昭寧覺得自己從未受到過這樣大的屈辱,她從出生開始,一直就覺得自己才是長寧候府裡最受寵愛的孩子,因為主母是她的親生母親,上面雖有長姐,可母親對長姐表面捧,暗地踩,這些言昭寧都看在眼裡,更加讓她覺得自己和言昭華比有著天生的優勢,卻從未想過有一天,她的倚靠會一夕間倒臺,她是高高在上,受人嬌寵的小姐,可現在,她居然匍匐在這個從小便不如自己的言昭華面前,想要藉此贏得言昭華的信任,讓她甘願做馬前卒,替自己做事,可言昭寧卻被當面打了一記響亮的耳光,臉上火辣辣的,言昭華的這幾句話,不僅拒絕了她,還傷了她高高在上的自尊心。
慢慢的從言昭華面前爬起來,言昭寧低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可是緊緊捏起的拳頭還是暴露了她此刻的真實感受,只見她一言不發的走出了言昭華的院子,那形單影隻的模樣,讓不明原因的人看了都為之心疼。
染香和青竹從外面走入,先前言昭寧來了,和大小姐有話說,兩個丫頭就主動到門外伺候了,對言昭寧的話也聽了個大概,不禁為言昭華憤慨:“小姐,您說三小姐是怎麼想的,居然想讓您去給太太求情,您不去,瞧她的樣子,似乎還記恨上您了呢,哪裡能這樣不講道理呢。”
染香的話有些逾距,卻也是實實在在的,連青竹都不禁點頭:“是啊,三小姐的想法也太偏激了些,明明是她們自己的錯,可最後,卻都怪到大小姐頭上,好沒道理。”
言昭華倒是很平靜,沒有去想多餘的事情,兩個丫鬟抱怨的時候,她手裡加快了動作,不一會兒的功夫,一盤插花就弄好了,對她們說道:“世間沒道理的事情多了,哪能件件都按照道理走。來看看,這花插得如何?可以擺的上臺面嗎?”
染香比較善於此道,像模像樣點評了一番,簡言之就是還有進步空間,但還行吧。
言昭華不理會她這文縐縐的評價,將花盆捧起來送到她手中,說道:“替我拿去給父親,都是些清新的花草,放在房間裡既美觀又解穢,我還加了點薄荷草在裡面。”
染香領命去了之後,言昭華就伸了一個懶腰,走到羅漢床前就撲了上去,青竹搬了一張八角雕花鏤空的矮杌子坐在羅漢床邊上,拉過言昭華的手臂,給她輕輕的按著,言昭華將在房間裡就在腦後梳了個很簡單的髮髻,未施米分黛,就算被她這樣在枕頭上蹭著折騰,也沒什麼大礙。
她將臉轉向了內床,想著言昭寧先前的模樣,心裡別提多厭煩了,她上一世最討厭和最害怕的人就是謝氏,因為謝氏是嫡母,手裡掌握著她的一生,她必須聽她的話,必須按照她的意思去生活,就算她要自己去死,自己也該欣然接受,一旦有所反抗,那就是另一番無情對待。
這一世,她搶得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