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從皇后宮中挖出來的,而皇后一向端莊賢淑,做不出這種事情,唯一可能的,便是在她宮中侍疾多日的你!”
李未央微笑,事實上,這是從張美人宮中挖出來的,皇后的宮中,拓跋真防備的太嚴密,根本插不進人手去。但是皇帝卻不會告訴任何人這東西的來歷,因為他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廢掉太子,所以東西從何處挖出來,都沒有任何的區別。
拓跋真的臉色一片鐵青,他知道,李未央根本是蓄謀已久,而非今日一時起意,她甚至猜到皇帝不會把太子真正的罪行說出口,便替他找到了最完美的藉口,有什麼理由比太子謀逆更恰當呢!事已至此,太子大勢已去。現在他能做的,反而是儘快摘乾淨自己的嫌疑。
太子面色蒼白,雙唇烏青並顫抖著,儘管他不知道究竟是誰如此陰毒地陷害自己,但他非常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完了。
拓跋玉冷笑一聲,道:“陛下,太子與兒臣共處之時,無時無刻不在表露他的驕橫奢侈。更常常流露出對父皇的怨恨,他經常說:父皇總是斥責我寵幸姬妾,但他自己不也照樣納了許多美貌妃子嗎,他是仿效您的所作所為!”隨後,他看了一眼東宮太子身邊的一名官員陳正。陳正會意,立刻出列,叩頭道:“不止如此,太子還開了祭壇,請了道士詛咒陛下,那道士說,陛下您的壽期千秋萬代,不可輕易動搖,太子便請那道士更改您的壽命,藉以詛咒您,想要早日取而代之。”
皇帝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他冷聲道:“太子無德久矣,可恨朕的大好河山,差點斷送於此等逆子手中!傳朕的聖旨,即廢太子,將他押入天牢,並著刑部尚書追查太子謀逆一案。”
皇帝的話一聲聲傳下去,把朝中局勢砸出一個又一個窟窿來。這沸反盈天的大事,宮中幾乎人人震動,可是李未央卻沒什麼表情,彷彿一切與她無關一樣。不過,這時候誰也注意不到她了。
拓拔真走出宮殿的時候,李未央正好離開。拓跋真盯著她美麗的面孔,眼睛裡彷彿要射出毒箭來,李未央微微一笑:“殿下這是怎麼了,用這樣的眼神瞧著我?”
拓跋真冷笑了一聲,從李未央那雙古井一般的眼睛裡看到了足夠吞噬一切的可怕黑暗,哈,他到底小瞧了她,她的手真是長啊,再加上這樣的心機叵測……
叫人不寒而慄——
從他開始爭奪那把椅子開始,他就知道自己要面對無數的敵人,可他萬萬沒想到,有一天攔在他面前的人,會是他唯一一個動心喜歡過的女人。這張臉多少次出現在午夜夢迴,卻已不知道他想起她的時候,究竟愛,恨,憎,怨,哪一個更多,哪一個更深。李未央,你多可怕,你笑的時候想著的卻是將我撕成碎片。他冷笑,道:“李未央,你利用了蓮妃,算計了太子、皇后,甚至連父皇和太后的心思,你都拿捏得很準,你叫我怎麼看待你?你根本是個算計人心的鬼怪。”
李未央微笑:“三殿下說的哪裡話,未央真是聽不懂了。未央若是有這樣大的本事,殿下哪裡還能好好站在這裡?哎呀,天色不早了,未央該出宮了。明天想必還有不少事,殿下莫要太驚訝了。”換句話說,你就認命吧,拓跋真。
拓跋真冷眼盯著他,輕聲說了一句話:“這一局,你贏了。可是下一次,我未必會輸給你的!”
李未央冷笑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安國公主遠遠瞧見拓跋真與李未央說話,頓時氣得臉色發青。她嫁給拓跋真以來,發現他府中有四個美貌的侍妾,還有無數漂亮的舞姬,個個風情萬種、色藝雙絕。可是安國卻隱隱覺得,那四個侍妾中最受寵的一個叫阿夏的,五官之間竟然和李未央有五分相似,另外一個雲霞,那雙眼睛也似足了李未央,冷冷淡淡的,偏偏帶著一絲說不清的風情,叫人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