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女官退下去之後,剛剛走到黑暗處,卻被一個人一把抱住了,她吃了一驚連忙道:“誰?”
只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笑道:“這個時辰,除了我之外還有誰?”
程女官連忙跪下行禮:“原來是太子殿下。”太子一把提起她的下巴,細細地摸索著那光潔如玉的弧度,面上微微含笑道:“母后怎麼說?”
程女官連忙道:“已經按照太子的吩咐向娘娘諫言,她說一切由我去安排,奴婢這就是去尋找合適的人手。”
太子笑容變得更深:“既然母后已然動了這樣的心思,那她有沒有告訴過你,嬴楚的弱點在哪裡?”程女官一愣,隨後便看著太子,卻是一言不發。太子笑道:“你放心,若是將來我登基為帝,後宮之中四妃必有你一位。”
程女官喜上眉梢,卻是不動聲色地道:“那就請太子殿下附耳過來。”
太子果真附耳過去,只聽那女子說了幾句話,太子笑容變得大喜:“如此甚好,甚好!”此時,他的神情無比得意,顯然是十分高興抓住了嬴楚的把柄。隨即,他便低聲地道:“既然如此,你便安排人去辦吧,我會好好協助你的,無論如何也叫嬴楚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太子說完,程女官連忙應道:“是,殿下!”竊竊私語中,兩人的身形逐漸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宮中的裴後,此刻卻是獨自一人坐在燃著無數燭火的大殿上,神情萬般的寂寞,她還是第一次感到這種情緒,彷彿一夜之間兒子、忠臣都離她遠去。良久,她只是嘆息了一聲:“李未央啊李未央,能把我逼到眾叛親離的地位,你還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此時,被裴後唸叨著的本人正在書房裡教敏之讀書,她手把著敏之的手,教得很認真,直到郭導進來,似笑非笑地道:“這麼晚了,還不休息?”
李未央看了一眼敏之,卻發現對方用小拳頭揉了揉眼睛,這才微微一笑對乳孃道:“帶少爺回去休息吧。”乳孃應了一聲,抱著敏之離去。
郭導上前笑道:“怎麼了?興奮得睡不著,所以拖著小弟在這裡學習?”
李未央淡淡一笑:“我是有點興奮,不過……今天五哥表現的不錯。”
郭導眨了眨眼睛,得意地道:“什麼表現不錯?我的手心可是捏了一把冷汗啊,就怕他根本沒有將那幅畫藏在身上,我懷中還特意帶了一幅,到時候只要假裝和他撞在一起,就說這幅畫是從他懷中落出來的!栽贓陷害麼,我還是有一套的!”
“原來還有後備方案!”李未央笑道,“五哥心思果然細膩!”
而郭導卻不禁問道:“只是我還是不明白,此舉縱然可以讓裴後名聲受損,讓嬴楚在大都難以立足,但這並不會要了他的性命,你到底想要怎麼做?”
李未央笑道:“嬴楚做出了這樣的事情,裴後是無論如何是不會留著他的,只怕很快就會讓他死去,我相信他跟著裴後這麼多年,只有皇后娘娘才知道他的死穴在哪裡,死在我們的手上畢竟沒什麼意思,死在他最為信賴、最為忠心的皇后手中,才算是死得其所!”
郭導聽到這樣的話,不禁就是一愣:“你要的真是他死這麼簡單?”
燭火挑動了一下,李未央走到了桌邊,隨手輕輕挑了挑燭心,才轉頭道:“自然是這麼簡單,要不然五哥認為我還要做什麼?”
郭導眯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她片刻才道:“我倒是覺得,讓嬴楚活著比叫他死了更有意思!”
聽到郭導這樣說,李未央凝眸細細想了想,才微笑道:“五哥說的也不錯,只是這樣有些冒險。”
郭導低聲地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是不留著嬴楚,咱們何時才能扳倒裴後?”
李未央輕輕一嘆:“如果五哥真了懷了這樣的心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