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假亂真。冉顏之所以判斷那字是假的,是因為她知道,無論何種情形況之下,蕭頌是絕不會寫下有“藏鉞”之意的內容,他那麼精明,定能一眼看穿其中的含義。
也就是說,公主別院裡有人能模仿蕭頌的筆跡,並且與殺手裡應外合,騙白義按照他們設定的路線走過,留下襲擊公主別院的證據!
冉顏倏地坐起身來,那些人計劃周詳,是不是也斷定了蕭頌會發覺陰謀?斷定他會親自過去收尾?
倘若設計這一切的人就是巴陵公主本人,她的目標會不會就是蕭頌?
想到這個可能,冉顏再也躺不下去,點了燈,在幾前坐下,一會兒又站起來走到窗前,不斷的自我安慰——以他的能力,即便巴陵公主謀算,也未必能的手。
但,以有心算無心,蕭頌即便再足智多謀,也是人不是神,人總會有失手的時候。
兩種想法在心裡撕來扯去,攪的她坐臥不寧,直恨不得再衝回去,親眼看著他沒事。
她強壓住心頭的紛亂,安靜的坐了一會兒,終究還是不能平靜,只好走到院子裡轉悠。
郊外的空氣很好,尤其是夜晚,帶著淡淡的露水氣,涼涼的沁人心脾。冉顏心不在焉的把玩著驅蚊的香包,在院子裡來來回回的走。
“冉顏。”劉青松從隔壁的牆上伸出頭來,“你怎麼還沒睡?”
“我睡不著。”冉顏心覺得自己是瘋了,才會想和劉青松聊天,但她眼下的確是失去了方寸,“我擔憂他。”
冉顏把自己所憂心的事情說給劉青松聽。
“的確有這種可能啊!”劉青松趴在院牆上,打著呵欠道,“不過你放心,我是看著他長大的……也是和他一起長大的,即便失手,他也一定有辦法保全自己。他和咱家大舅子可不一樣,大舅子若是被辱了,保管一副毒藥了斷,九郎則會忍耐,所謂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簡直是哪兒痛戳哪兒!
冉顏臉色更黑,“你這是在安慰我?”
“這麼明顯你聽不出來?”劉青松一本正經的樣子,也的確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不覺得有被安慰到。”冉顏聲音平平的道,“如果他失身了,我倒寧願他學十哥,大不了我陪他一塊死。”
劉青松乾笑了幾聲,“不至於吧,古往今來都說是貞潔烈女,哪有貞潔烈男的,就是失了點尊嚴,以九郎的性子,定會翻百倍的報復回去。再說了,你怎麼知道他以前就沒破身。”
冉顏直直盯了他半晌,冷冷道,“你是專程來挑撥離間的吧!”
劉青松被她的神情嚇了一跳,縮了縮脖子賠笑道,“我錯了還不成,你們家蕭鉞之守身如玉,是貞潔烈男,絕對的,誰說不是我跟誰急。”
“你怎麼知道我沒睡?”冉顏轉移話題,倘若再繼續,冉顏怕自己忍不住殺人滅口。
“看你院子裡還亮燈,我就猜到你會擔心九郎睡不著覺。”劉青松嘿嘿笑道,“冉大法醫,你說過要征服大唐的啊,我好不容易有了目標,你總不能撒手讓我一個人去奮鬥。”
冉顏輕輕噓了口氣,在廊上坐了下來,“征服大唐之前,且容我先殺了巴陵公主。”
劉青松腳下一滑,噗通一聲栽了下去,半晌,才又爬了上來,一邊揉著腰,一邊道,“你不是開玩笑吧,雖然我本身沒什麼階級觀念,但好歹在君權至上的社會里生活了十幾年,這方面我算是你的前輩,我勸你千萬不要衝動,你以為這是玄幻故事呢,公主要是那麼好解決,以九郎的性子,她現在連骨灰都不剩了,還有那麼多遭迫害的人能不出手?”
“我從事法醫這麼多年,這次第二次有殺人的衝動。”冉顏垂眸道,“當初我好友慘死在那幫齷齪的人手裡,我恨不能用世界上最殘酷的手段折磨他們,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