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禹已經明白了,他上一世已經見過太多不可一世的父母,為了子女低聲下氣,垂下高傲的頭顱。不管這些人是好是壞,他們在孩子面前都是慈父慈母。
他一把抓起洪烈:“還囉嗦什麼快走!”
洪烈還是不明白:“怎麼了?”
“爺爺這是豁出自己的老臉去見杜金城那個混蛋,想要幫你改善一下現在的處境!”
洪烈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老爺子一輩子性情剛烈如火,就算是在四大天柱之中,也從來沒有低過頭,可是現在為了自己,竟然要主動拉下老臉去宴請杜金城那個混蛋!洪烈一瞬間覺得自己全身的熱血都用上了腦子,自己怎麼能讓爺爺受這種侮辱!
兩人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洪府大門,洪申卻無可奈何的擋在了門口:“禹少爺,你不能出去。”
洪禹是真的火了,衝上去瞪著洪申:“申叔你讓開,我這次不是出去胡鬧!”
洪申嘆了一口氣:“可是軍令如山,將軍讓我看住你。”
“你讓開!”洪禹一聲怒吼衝了上去。洪烈一把拉住他,誠懇的看向洪申:“申叔,這次我求情,你放老二跟我一起出去!”
洪申看了看兩人,沒有說話,一抬手掌心一個小藥瓶:“這叫‘神皇睡’,是我見過的最強烈的迷藥,就算是三品顯聖也能迷倒,而且無色無味,就算是三品顯聖也不會察覺。你們把這種迷藥下到了我的飯菜裡,所以我現在在昏睡,根本不知道你們偷偷溜出去了。”
洪申把小藥瓶朝兩人一丟,施施然走了。洪禹接住藥瓶大喜過望,不敢再耽誤時間,和洪烈一起飛快的往春暉樓去了。
……
杜金城最近的日子過得很滋潤。
他費勁了心思,終於從雷州調進了武都,而且是在大夏儒門弟子心目中的聖地醴陵書院執教。
在這個時代,杜金城是一個很另類的儒門弟子,他完全不理解憑什麼要“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不管是落魄還是發達,一切都要為自己的利益服務。
醴陵書院的那些書呆子教授們,杜金城在心裡很是看不起,這幫蠢貨懂什麼?他們知道如何最大限度的利用現有資源擴大自己的利益嗎?他們知道怎麼勾心鬥角不著痕跡的把競爭對手做掉嗎?他們知道如何將自己的身份、地位、名望轉化為實實在在的利益?
這幫書呆子什麼都不懂,杜金城很有信心,自己能夠輕鬆鬥倒醴陵書院的所有人,給他二十年,他一定能坐在書院院主的位子上。
不過一切都得從現在做起。
就好比書院中沒有那個教授想過用盡一切手段提升“成績”。而他杜金城知道應該怎麼做。
提升境界太困難了,那麼把最差的幾個人趕走,班上的平均成績一樣是被提升了。
至於說那些被他逼走的書生,很可能因此毀掉了一生,他才不會去考慮,你們的生命,與我何干?
想要在醴陵書院站穩腳跟,外部的支援必不可說。比方說他就選定了宗欣月。洪家看上去是一頭龐然大物,為了宗家得罪洪家似乎並不划算。可是眼光要放長遠!
洪家後繼無人,註定要沒落。
宗家強勢崛起,六大寶棟之中排名第一,未來是要接替洪家的地位。
而他討好宗欣月的姿態,也得到了回報。原本醴陵書院之中因為他的班上最近接連有學生退學而頗有微詞,都被宗家安排的力量給壓了下去。
而今天,就連那傳說之中,面對皇帝親信百里盛世都不假辭色的洪家老祖宗洪勝日,居然主動宴請自己!
杜金城接到請柬的那一刻,甚至有動搖,想著是不是應該給老人家一個面子,緩和了和洪烈的關係。
但是很快,這種想法就被他趕出了腦海,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