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獸峰高臺下,弟子觀席臺前,突兀地擺放著一架鞦韆,兩名身著綠袍的女子,雙手託著一個果盤各立一側,一動不動,仿若人偶一般。
鞦韆上坐著一名淺粉色衣袍少女,看模樣也就十二、三歲,只見她腳尖輕輕一點地,止住搖擺的坐板,伸手從果盤裡捏了一枚紅色靈果,丟入口中,轉頭鄙夷道:
“賀真師兄,枉你還是我靈獸峰大師兄,竟然畏戰而退,真是丟人!”
此話一出,鞦韆右側觀席處,最前方坐著的一名青年,乾笑了一聲,面露無奈道:
“雲汐師妹,你有所不知,剛才你也看到了,不光我一人不戰而退,連戈峰的沈靖,蒼松峰的盧起,都是如此,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你少給我扯雲裡霧裡的,我才懶得想呢,你就說你是怎麼回事!”雲汐狠狠嚼了一口靈果,氣鼓鼓道。
“好好好,雲汐師妹,你看到殿前的秦護法沒有,他傳音於我,命令我不戰而退,想必這事,雲殿主也是默許過的。”
“我爹默許的?”
“應該是吧,不然秦護法豈能讓我讓出高臺。”
雲汐歪著小腦袋沉默了片刻,撇了撇嘴道:
“我輩修士不是該清心寡慾,時刻感悟那一線天機嗎?怎麼一個個弄權玩位起來,直接宣佈鷹嘴峰獲得紫令不就完了,幹嘛還開辦八峰這奪令會,真是無趣!”
賀真聞言,驚恐地往殿前長老席上瞄了一眼,見無人往這邊注意,連忙壓低聲音道:
“我的小祖宗耶,你要慎言呀,表面是一個不起眼的紫令,其實是兩脈互秀實力,如今鷹嘴峰如日中天,怕是這奪令會不久,取代主脈掌管宗門了,到時候,恐怕就連雲殿主也要受其排程……”
雲汐白了一眼賀真,抬手指向天柱峰高臺上的羅雲說道:
“那要是他奪得紫令呢?”
賀真抬頭看了一眼,直接搖頭道:
“太難了,就算他是天縱奇才,可太年青了,修煉時間尚短,不可能抵過那幾名拔尖同階聯手的!況且他們,每人還備有一枚孫大頭的燃血丹。”
“怪丹和尚孫大頭?我聽我娘說過,他有種丹方,能軟化靈獸喉中橫骨,讓其提前一個境界口吐人言,難道他是用此丹方……”
“噓!我的小姑奶奶,你快別說了……”賀真連忙打斷道。
“你怕什麼,膽子這麼小,哼!也不知當初是誰點頭讓你當大師兄的!”
雲汐仰著鼻孔冷哼道。
賀真臉色頓時張紅一片,一時說不出話來,隨後看著旁邊一眾弟子,雙目圓瞪道:
“你們有一個算一個,剛才聽在耳中的話語,最好是立刻忘掉!若是有誰出去亂說,後果嘛,嘿嘿……”
賀真一臉獰笑地說著,不時地打量著附近同峰弟子,目光所至處,眾弟子無一人與其對視,紛紛低頭不語。
雲汐看到這一幕,舉臂伸了一個懶腰,慵懶地站起身來,嘀咕了一句無趣,一邊走一邊取出一面小鏡,朝著身後一揮,鞦韆和兩名綠袍女子,頓時化作一道烏光,追上雲汐,一個閃動便鑽入小鏡之中。
雲汐腳步不停,徑直走向天柱峰高臺方向,所過之處,眾弟子紛紛讓開道路,有幾名他峰弟子還恭敬地,“雲師姐,雲師姐,”叫個不停,甚至還有幾名在前面開路。
“讓開,前面的讓開!雲師姐來啦!”
雲汐早習慣了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仰著小臉走過人形甬道,並不時左右點頭示意,這姿態,儼然宗門管事一般,竟毫無一絲違和感。
片刻後,雲汐走著走著忽然停了下來,抬頭看了前面高臺,發現角度出奇的好,但左右看了看周圍的弟子,黛眉輕輕地皺了皺,不等雲汐開口說什麼,就聽一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