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日夜不暇,籌劃得十分的嚴謹利落。
夜間,宋歡顏躺在床上歇息,久久未能入眠。片刻,她擁被而起,雙手抱膝,瞧著帳外盈盈燭光,心情一下變得沉重起來。何老爺子待她不薄,臨終之際,還不忘叮囑何成春給她留了一份置辦嫁妝的銀子。他早就說過的,要給她攢錢辦嫁妝,日後將她風風光光地嫁出去。想著想著,宋歡顏的心中漸生酸澀,覺得自己之前對他總是隔著一層親近,著實辜負了老人家的真情實意。眼淚不知不覺地滾下來,滴滴落在被子面上,氤出一個個小小的溼印子。。。。。。
何老爺子的頭七一過,田氏和宋歡顏便準備搬回樹蔭衚衕。何成春和胡氏有心挽留,大家再一起同甘共苦相處了大半個月,要說沒有感情那是假話。不過,田氏卻一一婉拒了,家中小院已經空了多日,她們也該回去打理打理才是。
宋歡顏有心為何老爺子守小孝,所以,身上的孝衣一直未換,準備戴孝一百天。何成春見狀,心裡不禁又是一番唏噓,心道:這孩子真懂事,難為爹爹那麼在意她。
胡氏聽了,自然也是很感動,囑咐何福官身為長孫,也要同樣做到這般才行。
於此同時,九奶奶和沈四九都對宋歡顏的身世來歷,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紛紛派了親信來到小鎮打聽事兒。田氏在擺攤多年,鎮上很多人都曉得她的事。若想要打聽出一二,倒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大家都認為她是個福薄的寡婦,早去的丈夫是個命薄的窮酸秀才,而且還是外鄉人。
正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沈四九順藤摸瓜,總算是查到了些眉目,只是一時間還不好確定結果。九奶奶也是心事重重,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兒,可又說出來是哪裡不對。看來,要想知道這玉牌背後的故事,還得再看看宋昆的反應才知。
九奶奶心心繫著徐鶯的未來,而沈四九則是萬事以沈家的利益為重。倆人各懷各的打算,各有各的心思,機緣巧合之下,竟讓事情出現了不可想象的混亂局面。
九奶奶吩咐徐安告知徐鶯,尋個合適的機會,將玉牌之事提點給宋昆知曉。徐鶯不是沒經歷過大事的人,但這回卻有些猶豫了,仔細思量一番,方才悄悄地和丈夫說出此事。
宋璟文聽罷,自然大吃一驚。他從小到大,從不知曉自家還有這樣一門親戚。父親出身貧寒,早年艱難求學,全憑自己一人過活,根本就沒什麼親戚。宋家的祖上也有人曾做過官,只因為貪腐奢華被人眼紅算計,繼而家道中落,家業蕭條。待到宋昆這一輩,更是落魄得很,已經淪落到了有上頓沒下頓的境地。想當年,若不是遇上外公的施恩救助,恐怕,宋家難有今日這等機遇和造化。
徐鶯恐自己言多必失,只能點到為止,見宋璟文陷入沉思,也沒吱聲,決定不動聲色,讓他自己好好想想,再做定奪。
宋璟文的面上雖然顯出幾分驚異,但卻不見一絲慌亂,他沉思片刻,方才問了一句:“這會什麼時辰了?”
徐鶯回道:“三爺,戌時三刻了。”
宋璟文聞言,起身道:“趕緊給我更衣,我去書房一趟。”
徐鶯心知他是要去向公公挑明此時,忙喚了丫鬟進來服侍著他更衣。待宋璟文走後,徐鶯的一顆心就跟著懸了起來,坐也坐不住,只攪著手裡的帕子在屋中來來回回地踱著步。
宋璟文這一去,整晚都沒有回來,徐鶯也跟著一夜未閤眼,只在天快亮了的時候,在軟榻上稍微歪了一會兒。
第二天,辰初剛到,正房那邊就有小丫鬟過來傳話說:“老太爺和三爺都已經出門去了。”
徐鶯聞言,愣了一愣,但面上卻亦如平常,笑笑問道:“那老太爺和三爺用過早飯了麼?”
小丫鬟想了想,搖頭道:“回三夫人的話,奴婢沒見廚房送飯過去,許是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