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炙手可熱的大人物,所以很容易就知道了賈詡的府邸位置,只是,賈詡府內戒備森嚴不說,一出門必然是前呼後擁,胡車兒手中只有百人左右,怎有機會‘邀請’賈詡東去?
這日天氣越發的寒冷,渭河內結了薄冰,商旅稀少,眼看著無活可做,胡車兒只好與手下親信分散開來回到城中。
一日沒掙到錢,這天就要餓肚子了,胡車兒忍受不了手下兄弟們幽怨的眼神,忽然想起離開函谷關時,劉駒親口交待的幾句話,‘若有難處,可去長樂坊劉記酒樓,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看看天色雖然灰暗了些,這是要下雪的徵兆,離著宵禁還有一個多時辰,自己何不去打些秋風,免得弟兄們餓著肚子。
裹緊了身上的破襖,胡車兒發揮出他的特長,邁開一雙長腿,一溜煙般的朝長樂坊趕去。
屢經戰亂的長安城已不復往日繁華,但作為富貴人家居住的長樂坊卻如世外桃源一般,人煙輻輳,行人不絕。劉記酒樓就在長樂坊十字大街的偏東側,胡車兒很快就找到進了酒樓。
一個酒店小二打扮的年輕人並沒有因為胡車兒的衣衫破爛帶上輕視的表情,笑嘻嘻迎上來問道:“客人吃飯還是住店?”
胡車兒兩手交叉做了一個隱秘的手勢,嘴裡說道:“俺從泰山而來,專門為了尋親。”
“走走走!”店小二變了臉色,“哪兒來的骯髒漢子,敢到劉記酒樓尋親?”說著推搡著胡車兒不走正門,“俺家酒樓大門沒來由讓你弄得髒了,快從進出雜物的角門給俺家滾出去。”待到出了大堂,小二換回了笑嘻嘻的臉色,低聲說道,“有外人在場,不得不如此,還請大哥見諒則個。”
胡車兒初次接觸隱秘戰線,大感驚奇,急忙說道:“是我莽撞了。”
片刻間拉著胡車兒進了後院一個單間,店小二敲了敲門,輕聲說道:“先生,有泰山來的客人。”
木門吱呀一聲開啟,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精明漢子開了門,盯著胡車兒看了幾眼,側身閃開了門口,“先生遠道而來,快進來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胡車兒懵懵懂懂的進了單間,那漢子倒了一杯茶交到他手上,“不知小哥尊姓大名?何人指派來到劉記酒樓?”
“左將軍、劉千里,”胡車兒捧著茶杯,心裡湧起一股熱流,“函谷一戰,小人胡車兒全軍盡墨,因此上心甘情願,傾心降服,”
“關中諜間司馬劉忠,”那漢子看到胡車兒亮出了底牌,也就不瞞著了,“見過胡車兒將軍。”
一個降將竟然在長安得到了這樣的待遇,胡車兒的小心臟跳得霍霍的,“俺,俺,俺今日前來,只是因為,因為,因為今日天寒,靠賣苦力掙不到銀錢,只好,只好求到先生門下。”
“來人!”劉忠聲音壓得雖然低,但在相對寂靜的後院,聲音傳出了老遠。
一個夥計打扮的人片刻來到劉忠面前,“司馬有何吩咐?”
“取一千金來。”劉忠看著那夥計,“另外吩咐廚房,多準備一些肉食、炊餅。”
夥計看著也就十八九左右,渾身上下透著伶俐,瞟了一眼胡車兒,笑嘻嘻道:“後廚肉食多的是,不知司馬需要多少?”
劉忠不搭話,看向胡車兒,胡車兒急忙說道:“手下兄弟約有一百。”
“五十斤羊肉,二百個炊餅不知夠不夠?”夥計眉頭都沒皺一下。
“足夠了。”
劉忠看著胡車兒,“西安諜間就是將軍的後院,若有需求,只管開言。”
胡車兒懵懵懂懂的揹著千金離開了長樂坊,身後幾個夥計打扮的人推著一輛人力車,亦步亦趨的走在身後。
北風凜冽,天氣越發的冷了。
胡車兒此時的心情根本無法描述,揹著三十多斤重的金子,走起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