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蓋、韓當、朱治隨後趕到,看到孫策臉色蒼白,身上流血不止,皆是驚懼非常,只好帶領人馬拼命向前,截住了張任,廝殺一陣後,堪堪將一萬生力軍擋住。
孫軍大半日不得歇息,早都是疲憊不堪,黃蓋久經戰陣,心裡明白,自家這邊只是憑著一股血勇之氣擋住了張任的攻勢,時間一久,身上的氣力消耗完了,就只能是挨宰的份了。
“義公、君理,快護著伯符間道退往綿竹,我在這兒抵擋蜀軍。”
情勢危急,韓當、朱治顧不得矯情,護著孫策繞開了戰場,退往綿竹。
‘蜀地槍王’的名號不是白叫的,張任殺得黃蓋正叫苦不迭,閻圃帶領大軍趕到了,一個衝鋒救了黃蓋,張任只得暫時躲避。
來到綿竹城內,早有軍醫為孫策檢視傷情,只見胸前七八個血窟窿,仍舊流血不止,孫策的臉色已從蒼白變為蠟黃,氣息奄奄,生命垂危。
受降城終於完工,築城的民夫肩挑著裝滿了醃製牛羊肉的袋子,懷揣著發放的五銖錢一個個高興離去。
城築好了,怎麼樣安排人馬?呂布只好詢問慄淵。
慄淵老神在在的掏出一頁紙,遞給呂布說道:“溫侯坐鎮受降城,杜謙輔佐與你,曹性等人分別去朔方、雲中、雁門、定襄鎮守。”
“這是什麼?”呂布把那頁紙反覆看了幾遍,“好好的,在山谷中修建什麼勞什子寨堡?對了,軍師難道去五原?”
“一連拋了這麼多,讓我答那個的好?”慄淵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五原乃是受降城的後方,別人去我不放心。為什麼建兵站?陰山山脈隔斷南北,如果不在穀道險要處設立寨堡,鮮卑人一旦截斷穀道,受降城就成了一座孤城,白白損失士卒不說,塞外我軍失去了一個前出點,再要奪回,不知折損多少人馬了。”
“原來如此,”呂布終於有些明白了,“築城的青壯都走了,難道再要召回他們?”
“天氣寒冷,明年春暖再建不晚。”慄淵實在是看不明白呂布的腦子裡都是些什麼,“騫曼目前有求於我,在奪得可汗大位之前斷斷不會翻臉,所以我們有的是時間。”
“我去安排曹興等人離開。”呂布說著轉身要走。
“奉先莫慌,”慄淵笑道:“聽聞主公當你的面做了一首詩?”
“不錯。”呂布感慨說道:“就是聽了這首詩,布直覺熱血上湧,甘願受大將軍驅使。”
“正逢望日,”慄淵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今夜置酒城頭,願與諸君一醉方休。到那時,奉先可將主公的大作吟誦一番,以佐酒興。”
城頭有些冷,篝火的火苗在寒風中凌亂,碧空如洗,一輪滿月在東方緩緩升起,銀白色的月光很快就照亮了受降城內外。軍中校尉以上軍官匯聚到城頭,都尉以下軍官和普通士卒賜酒,當然值勤的除外。
美酒當前,明月相伴,慄淵不覺多喝了兩杯,只覺得人生至此才真正有了意義,於是趁著酒興說道:“奉先,快快將主公的詩篇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