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建春市某醫院內,一位中年醫生身著潔白襯衫,外披一襲白大褂,腳踏鋥亮皮鞋,在醫院那光潔如鏡的走廊裡穩步前行。儘管已近中年,他依然神采奕奕,一頭烏黑秀髮梳理得井井有條,一米八的挺拔身軀更顯其精神抖擻。他身上佩戴的證件,無聲地彰顯著深厚的醫學造詣。兩名正談笑風生的護士見到他,連忙恭敬地打招呼:“梁醫生好。”梁醫生以帶有粵語韻味的普通話,親切地回應道:“上午好。”這時,又有一位護士匆匆趕來,急切地說:“梁醫生,病人已經在等著您了。”梁醫生微微點頭,沉穩地答道:“好的,我馬上過去。”
診室內,李良的眼神依舊空洞無神,面容憔悴至極。譚雪燕緊握著他的手,坐在他身旁,默默地給予他心靈的慰藉。此時,診室的門被輕輕推開,梁醫生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譚雪燕急忙起身,焦急地問道:“您好,請問您是梁醫生嗎?”梁醫生溫和地笑了笑,回答道:“是的,譚女士。”在與譚雪燕簡短而禮貌地握手後,梁醫生的目光落在了椅子上那個憔悴的身影上,關切地問道:“譚女士,請問這位是您的丈夫吧?”譚雪燕點了點頭:“是的,他是我丈夫。”梁醫生沉穩的說道:“他的病情我已經詳細瞭解了,現在,我們就開始進行治療吧。”
在梁醫生的指示下,李良躺在了診室的病床上。接著,梁醫生又溫柔地示意譚雪燕坐在椅子上,並安慰她道:“請不要擔心,也不要干預治療過程。”
緊接著,梁醫生輕巧地搬來一把椅子,示意李良放鬆下來,隨後,他親自挑選了一本《藍鬍子》,輕啟書頁,用柔和而清晰的聲音為李良誦讀。半小時的時光在書頁的翻動與梁醫生溫柔的聲音中悄然流逝,譚雪燕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哈欠,而李良也逐漸陷入了半夢半醒的狀態。
梁醫生見狀,輕聲細語地問道:“李良,你還在聽嗎?”被催眠狀態中的李良迷迷糊糊地回答:“我在啊……我一直都在這裡。”梁醫生繼續引導:“那你能告訴我,那天晚上你都在做什麼嗎?”李良的聲音帶著一絲恍惚:“我那天晚上……射殺了一對父子,還有一對母女,以及兩位老人,三四名男人。”
梁醫生的語氣依舊平和:“你能告訴我,為什麼要射殺他們嗎?”李良的語氣中透露出無奈與堅定:“因為他們用槍掃射酒店,企圖傷害我的同事,傷害韓皓,還有安雅。”梁醫生緊接著追問:“那你開槍之後,心裡是什麼感受呢?”李良的聲音低沉了下去:“我射殺了他們,我覺得自己有罪……”
梁醫生沒有急於打斷,而是換了一個角度提問:“假如那些暴民攻入酒店,對你的家人朋友造成傷害,你會選擇開槍保護他們嗎?”這句話如同一道閃電,瞬間照亮了李良的腦海,他彷彿看到了韓皓和老高躺在血泊中,暴民們面露猙獰,粗暴地撕扯著林安雅的衣服,她絕望地呼喊:“李良!快救我!”李良猛然從病床上坐起,雙手抱頭,神情緊張。
梁醫生見狀,急忙接了一杯水,微笑著遞給他,安慰道:“來,李先生,我們慢慢聊。”隨後,兩人像老朋友一樣展開了深入的交談。梁醫生耐心地開導他:“其實,李先生,你並沒有錯。錯的是那些政客和叛軍,是他們煽動暴民進行攻擊。你開槍完全是出於自衛,是為了保護身邊的人。假如你的妻子也居住在那家酒店,你肯定也會毫不猶豫地保護她。”
李良在一旁認真傾聽著,心中的負罪感在梁醫生的開導下開始逐漸緩解。
經過兩個小時的心理治療後,梁醫生與譚雪燕在醫院走廊裡輕聲討論起李良的病情。梁醫生細心地叮囑:“譚女士,今天李先生的治療看起來頗為順利,但能否真正走出戰後創傷的陰影,關鍵還得看他自己的心態。您回家後多陪陪他,帶他去些能讓人放鬆的地方。記住,明天一定要按時來治療。”譚雪燕點了點頭,接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