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傾陌抿著酒,淡淡問:「何事?」
「是關於皇后的,她仗著有太后撐腰聯合了其他嬪妃處處為難紅綾,雖說都應付過來了,但是,公子你看該如何?」紅素語氣風輕雲淡。
「隨她吧,那深宮裡的老太婆死了也不足惜。」慕容傾陌看著樓下的人流悠悠道。
大街小巷的人還在張羅著過年的事。穿了一身月白色襦袍的書生還在穿街走巷幫人寫對聯,袖口微微沾了些墨跡,讀書人好乾淨但從不嫌棄自己身上的墨漬,只當是多了一點墨韻罷了。
街西的布料店最近的生意火了幾倍,一方面是因為這天氣,一方面是新年在即,很多人討個新年新氣象的好兆頭所以就想著新年那一日從頭到腳都是新的。
慕容府今日來了一位稀客。
慕容傾陌還未進門,紅惜就說景陽王在府中。
還真是稀客。平日少與人交際的唐曦何時專門上門拜訪過誰?
來人很是拘謹地坐在正堂的椅子上,端著一盞茶淺淺的喝了一口,便又放回了旁邊的高几上。身後隨了一個小廝,也是恭敬地站在一旁,
「怎麼要來也不提前說一聲。」慕容傾陌舉步向著堂中的主位,故意將語氣提得生疏。
「沒什麼大事,所以就直接過來了。」唐曦道。
慕容傾陌坐在主位,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放回高几上看向他,「哦?那你此次來是為了何事?」
「莫不是要我勸皇上收回成命,把徐家千金許給你做王妃?」火藥味啊。
唐曦知道他是氣頭上,也不去爭辯,「不是,前些天我叫繡娘為你做了幾件衣裳,今天剛好做成了,拿給你試試。」
慕容傾陌的視線落在唐曦身後那小廝提著的一個包袱上,只一下,視線便又落到了外面一棵葉子全落的梧桐樹上。
「衣裳的話我有的是,你何必費心。」
唐曦說:「過年了,做些新的也是應該的。」
慕容傾陌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那放在府上吧,我晚些會試。」
身後的小廝看了看唐曦,手足無措不知該把手上的東西放在哪裡,紅惜上前來說:「給我吧。」
小廝手忙腳亂的把包袱交給了紅惜。
唐曦隨即道:「後日就是除夕,到時你府上的人全都過去我那邊吧,人多的話也比較熱鬧。」
「人多的話是比較熱鬧,但是我看景陽王還是和徐家千金一起過比較好,畢竟是一起度過的最後一個除夕了。」完全的不屑一顧,火藥味還未消散。
「玥兒!」唐曦微微提高聲音道。
「怎麼,我說錯了?」慕容傾陌挑眉,看著唐曦,心裡的不愉快終於爆發了。
兩人四目相對看了許久。紅惜拍了拍唐曦身後的小廝,小聲道:「我們先出去。」然後整個正堂只有唐曦和慕容傾陌兩人。
「我說過,我與她只是知己。」
「若是知己的話會抱在一起嗎?」他的唐曦抱了別的人,那時的唐曦那麼溫柔,連自己都不曾見過的溫柔!
唐曦咋舌,欲言又止。
慕容傾陌站起來,緩緩走到唐曦的面前,看著他的似千年深潭的眸子,「沒話說了?你就是捨不得她,你喜歡她。你也恨我,恨我在朝堂上舉薦她去和親。」
「不是,你誤會了。」唐曦蹙著眉緩緩地搖著頭。
「我親眼看見了,看見她和你抱在一起了。」慕容傾陌壓低聲音道。
唐曦想解釋,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突覺腦海一片混亂。為什麼要解釋,為什麼要向自己的侄兒解釋只有戀人間才會需要解釋的東西?他是他的親侄子,而且都是男人,所以沒有必要,可是為什麼自己想要去解釋?
唐曦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