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主的管轄之下。他們那山主是個好風月的,最近在山下誘了個美人作伴,此次下山,就是為了去陪那美人的。
張煥當時對此事並沒太過在意,此時細細回想,在酒肆所見的那郎君,倒與那山主有些許相似。
倒不是說兩者之間有多像……只是……比較起來,那郎君顯然更像那山主,而不像是一個人類。
湛露只是個普通的少女,她知道那人其實是異類嗎?就算她沒有被他強迫,至少也是被他迷惑的吧!想起幾年後小妖們對他說起,山主厭倦了那美人,將其棄之不顧。那美人失了身沒法嫁人,又沒了生活來源,最後只得上吊自殺了。
他一定要把她救出來!決不讓她落到那種地步!
張煥攥緊了拳頭。
卻說明夷君打發走了張煥,便把他拋在腦後,不再去想這事。他起身的時間已經不短,卻始終沒看見湛露。想起剛才起床前那小妞兒的小動作,明夷君的面上掛上了淡淡的微笑。
那調皮的小妞兒……躲到哪裡去了呢?
他離開大廳,不出意料之外地在湛露的房間裡捉住了她。
湛露為著自己說不出的心思,苦惱得自己裡哭了起來。她坐在牆角,眼裡含著淚,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見了他,她把頭往懷裡一埋,一句話也不說。
這小妞兒……怎麼把自己弄成了這副模樣?
明夷君平日裡最沒耐心,今天卻突然心軟了起來。他走到她跟前蹲下,伸出手撫摩她的頭髮,輕聲誘哄:
“阿露怎麼又哭起來了?阿露乖乖的,本座給你糖吃,好不好?”
明夷君的聲音醇美彷彿葡萄酒,帶著醉人的氣息,他的手指涼涼的,碰著了她的頭皮,莫名的讓人安心。阿露心裡想著,怎麼能為了塊糖就妥協啊。可是卻不由自主抬起頭來,帶著哭腔問他:
“……甜嗎?”
明夷君沒回答,捏住她的下巴湊過去,舔了兩下她的嘴唇,這事情明夷君做過好幾次了,如今倒也十分慣熟,兩下就撬開她牙關,伸了舌頭進去,與她糾纏了一番,舔遍她口腔每一個角落,方才戀戀不捨地離開,往她嘴裡丟了個糖塊。有些遺憾地答道:
“沒你甜。”
明夷君這話或許只是出於無心,湛露的臉卻又紅起來。她察覺自己臉紅,不免搖了搖頭。
總是想這些毫無可能的事情,除了讓她顯得更加可憐以外,並沒有任何意義。
他這般的溫柔款曲,也無非是一時的心血來潮。他不是人類,甚至連平常的妖物都不是,他是唯一的一隻饕餮,是天下最為可怕的兇獸。
不過話說回來,這糖真甜啊……
明夷君轉過身子坐在她旁邊,讓她靠在自己肩上,笑盈盈地看著她吃糖,她含著糖看他,突然冒出了一句:
“郎君……不如你現在吃掉我吧?”
明夷君沒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微微一怔。只聽她又說道:
“湛露與郎君定了約定,將來捨身給郎君吃。左右是個死,與其讓郎君白白多等二十年,倒不如現在讓郎君吃個新鮮。”
明夷君看著她,只見她眼神裡滿是認真,不像是說著玩的。他笑問:
“你若是現在給本座吃了,你家的香火可就真斷了。沒人傳承酒肆,你捨得?”
湛露搖搖頭:
“就算是有人傳承,也不過是多撐個三五十年罷了……若是沒人護佑,早晚也要落到別人手裡,想想也沒什麼意思。”
“你不是還要做天下第一的名廚?”
湛露聽見他這麼問,不覺愣了一愣。她自小心裡就一直有這麼個奢望,自己也知道是痴心妄想,因此從來沒和別人說過,不想今日卻從他口中被說出來。
他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