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為什麼不讓我留下呢?這樣我也可以學習學習,以後要是有這類的情況,我就不用麻煩他了…”
“你這傻孩子,怎麼一根筋呢?
你有沒有照過鏡子看看自己的眼睛有多腫?
害怕的哭了一夜吧?
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身上還髒兮兮的…
我剛進陳家的時候都沒認出來是你,我還以為哪裡來的流浪漢呢!
你說,讓你留在那幹嘛?”
“真是這樣嗎?”
“不然呢?
快,別想了,我剛才出去給你買了點吃的,你吃完好好睡一覺,等你醒了,小二就沒事了。”
有穆鶯這番話,我忐忑的心平靜了不少。
我在吃東西的時候,眼睛便已不聽話的上下打家,索性放下食物,爬到床上去睡覺。
穆鶯拉上遮光窗簾,屋內頓時黑如晝夜。
她點開床旁的一盞夜燈,“如因,好好睡,我有事出去一趟,床旁有座機電話,你醒了第一時間打給我。”
我大腦已經開始混沌,迷迷糊糊的‘恩’了聲。
很快,我進入了夢鄉。
更準確的說,我人睡著了,可我卻閉著眼睛,還能看到屋內的一切。
我像是被釘住了一般無法動彈,眼看著穆鶯開門離開,臨走前的表情凝重。
潛意識裡,我知道自己是被鬼壓床了。
這種感覺,在曾經無數個夜晚都出現過…
想喊,喊不出。
想叫,叫不來。
僵硬的身子彷彿不是自己的,無法用意識操控。
,!
不出意外,房間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個十分高大的黑影飄了進來,之所以用飄這個字,是因為對方可能沒有腳。
寬大的黑色袍子下面空蕩蕩的,漂浮在半空中,大大的尖角帽遮蓋住了他的臉。
我認得他,他無數次的來找我,在青龍山有團團圓圓在身邊時還要好些,他不敢太靠我太近。
這會兒,我身邊空無一人,他才趁機得逞了!
“你到底是誰?”
我在心裡發問,可我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像是能聽到我的心念一般,“如因啊,你還是忘了我。”
我滿心疑問,什麼叫忘了他?
我根本也不認得他啊!
“難道…你不知是我讓你來這裡的嗎?”
我心裡一震。
的確,我在蛇仙廟剛剛走胎被帶回太姥姥家時,我也有過夢魘的感覺。
當時有一個很空曠的男聲,在夢裡不斷的告訴我,‘來西北 ,我在西北等你’…
是他?!
“你找我到底要做什麼?我是欠了你什麼嗎?”
大師兄說過,能半夜闖進山裡的鬼,應該都是和自身有些淵源。
對面的黑影半天沒動,但我能清晰感受到,帽子裡有雙漆黑的眼睛,像是捕獵一樣勾著我。
“你當然欠我了,你欠我的情,還欠我一條命…
這世,你該還…”
他話音剛落,我的心臟像是被尖刀狠狠剜了下。
我喊不出聲音來,可是好疼…
疼的我喘不上氣!
我站在瀕死的邊緣,只差一腳,便能邁入阿鼻地獄。
後來,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有意識時,是隱約間聽到鶯子姐叫我,一直拍打我的臉,讓我醒醒。
眼皮似有千斤重,我半闔著眼睛,視線從模糊到清晰。
鶯子姐的疲憊的臉,赫然出現在我面前,正瞪著她那卡姿蘭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