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記得太姥姥曾提醒過我,梵迦也是沒有情根的,無情的人才最可怕。
她還特意叮囑我,與三叔接觸要時刻注意分寸,千萬不要越界,更不要抱有一切不切實際的幻想!
但假如有天,我不能再繼續託他的福了,也不要怨恨,要記得最初的恩情。
我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鶯子姐,那…三叔,有嗎?”
她眸子一怔,詫異我為什麼會這麼問。
穆鶯側過臉,躲避我的視線,嘴裡不屑的輕哼道:“殷寰那個瘋婆娘,怎能和我家三爺比?
她是從下生,落地那一刻,就沒有情根!
更沒有喜怒哀樂,沒有感情牽絆,跟塊木頭樁子有什麼區別?!”
雖然她沒有正面回答我,但我敏銳的聽出她話裡意思。
三叔也沒有,只不過是後天形成的。
不過穆鶯有一點說的沒錯,三叔和殷寰…不一樣。
平日裡梵迦也看起來是冷漠了些,但他對人對物從不刻薄冷血,還是公認的大善人!
而殷寰卻像是一個帶著頹廢美感的洋娃娃,漂亮,卻沒有一絲活人氣兒。
她說起話來還沒頭沒尾,特別不中聽,做事情也從不顧及別人的感受,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
相比較下來,梵迦也明顯好太多了!
“鶯子姐,我還有個問題…”
她伸手過來掐我臉上的肉,“你這小鬼,問題怎麼這麼多?下次問問題可要收費了!”
我纏著她,輕晃她手臂,撒嬌道:“最後一個!求求你了…”
她仰著頭故作傲嬌,“行吧!誰讓我寵你呢!換別人,我才懶得給他講那麼多!”
我就知道撒嬌這招對她有用,百試百靈,屢試不爽!
“三叔為什麼要給自己打陰棺?陰棺不是給鬼用的嗎?”
“呃…”
她又開始支支吾吾,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如因,這個問題我還真沒辦法回答你。”
“那…為什麼偏偏要我來幫他訂棺?我是不是和殷寰有過什麼淵源?”
穆鶯搖頭道:“三爺只說怕你在山上無聊,讓我帶你過來玩一玩,其餘什麼也沒說。”
她的表情並不像在說謊,所以我也沒再繼續追問。
每次來玄武城都匆匆忙忙的,只是偷偷瞥見了它的繁華,卻從沒好好逛過一次。
穆鶯說趁著這個機會,要帶我好好玩上一玩,轉上一轉。
逛著逛著,她的眸光又暗淡下去,感嘆道:“如因,若以後…
你要是想來玄武城發展,其實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的笑容,頓時凝在臉上。
若真有一日,我要離開朱雀鎮,也只能是我師父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我垂下眼皮,掩蓋眼中的難過。
心裡自是不願有這個以後的。
我們倆從遊樂園轉到大型商場,一路吃吃喝喝買買買,玩得不亦樂乎。
她甚至比我還高興!
短暫的快樂,幾乎使我們忘記了時間。
穆鶯說,她好久沒有這麼放鬆過了。
每天神經高度緊繃著,自己像一臺機器一樣,不得片刻休息的運轉。
雖然我不知道她每天都在忙些什麼,又在為什麼而發愁,但我看到她疲憊的眼眸,是真的心疼。
就像她心疼我一樣,出自真心。
我們倆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出商場,這才發現外面的天已經黑透了,準備動身回朱雀鎮。
上車時,鶯子姐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啪’的一聲脆響,大力的將手拍向自己光潔的額頭。
只見她眼睛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