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身後揮揮手。
柳相立刻會意,出去將門在外面關緊。
片刻,阿炁的聲音就不見了。
我看著梵迦也,驚嚇之餘忘收回目光,正巧他的目光向我投來,我們倆的視線對在了一起。
他抬了下眼皮,注意力在我脖頸的手印上,不冗不長的停留了兩秒。
我心急的問道:“三叔,霍閒呢?”
梵迦也收回視線,抬步走到那張巨大的彷彿王座的椅子處坐下。
其上盤踞著九條栩栩如生的龍頭,怒目圓睜,有靈光閃爍其中,彷彿在審視著世間萬物。
龍角尖銳如峰,好似能劃破虛空。
鱗片在微光下發亮,每一片都雕刻的精細入微。
九條龍相互糾纏又各自分明,環繞在椅子周圍,使坐在上面盡顯尊貴。
梵迦也沒什麼語氣的回道:“袈裟帶他去休息了,一會穆鶯帶你去看他。”
“好…”
穆鶯腳底抹油似的率先走了,我想跟著她一同出去,沒想到卻被梵迦也叫住。
“你等會。”
我雙腳釘地,心裡沒底的轉過身去。
“霍閒這次本是死局,你知道嗎?”
“知道。”
“這次比較危險,他還能活,自然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一會你見了他,不要一驚一乍。”
我心臟猛地一縮,顫聲問:“三叔,你能不能告訴我…是什麼代價?
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他徐徐掀睫,黑眸片刻無神,不知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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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
“他陽氣已經耗盡,日後若還想幹這一行,只要碰到純陽之物,便都如火灼一般疼痛難忍。
說白了就是陽死,陰在。
不過陰盛這個體質,對他的職業來說,是有一定助力的,只是會有些代價。”
我微微一抖,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
難怪提起霍閒時,鶯子姐會是那般惋惜的表情。
難怪當日梵迦也不讓我留在陳家,在治療霍閒的過程中…必是非常折磨。
不過三叔一定也是盡力了,眼下便是最好的結果。
只要人活著…就好,我這樣安慰自己。
我點了點頭,稱自己知道了。
對於我難得平靜的態度,梵迦也眼底劃過一抹意外。
換做以前的我,早就哭了。
害怕的哭,心疼的哭…
可我也不知道為何,當下我沒有眼淚。
也可能是我清楚的知道…我無人可依了!
我必須逼迫自己強大起來,不然青龍山就真的完了。
師父重病,大師兄離開,二師兄這又…
我用力的扣著手,試圖讓自己表現的平穩理智,“無論如何,還是要謝謝三叔的。”
“你能在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我很滿意。”
我意外的抬眸。
緊接著,他一字一句道:“無論遇到任何問題,任何時候,我都能解決你的問題。
如果我不在,我的人也能盡全力幫你,知道了嗎?”
我失魂落魄的點點頭,“多謝三叔照拂。”
“去看看他吧!後天我讓人送你們回青龍山。”
我在心裡盤算,後天正是梵迦也要去取棺的日子。
聯合剛剛阿炁說的話,有些事情我不敢去多想。
“三叔,你在我心裡像神一樣存在…
你不會有事的,對嗎?”
梵迦也審視著我,唇角勾笑,“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