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厲害的,真擔心表舅有什麼意外。”
她說著,眼圈也紅了起來,當真如梨花帶雨,楚楚動人。皇帝看她這副樣子,骨頭都要酥了,清了清喉嚨,看著侍立在階下的宇文太師正色道:“宇文卿。”
宇文太師聽得皇帝傳喚,上前一步行禮道:“臣在。”
“宇文卿,念你平日功勞,今日又有救駕之功,姑且不怪。即刻下去,緝拿刺客,不得有誤。”
宇文太師又行了一禮道:“臣遵旨。”
皇帝吩咐過了,又拍了拍少女的肩頭道:“好了,小寧珂,表舅已派全天下最厲害的人去緝拿刺客,再也不會有事了。”
少女聽他這般說,展顏一笑。她臉上還掛著兩顆淚珠,又笑起來,更是明豔動人,皇帝看得都是心神一蕩。少女卻又嘟起嘴道:“可是,人家也想去嘛。”
皇帝嚇了一跳,道:“你去做什麼?很危險的,朕不準。”
少女一把抱住了他的腿,晃了晃道:“好表舅,寧珂也想看看宇文太師去抓刺客,你讓我去吧,去吧。”
她一邊說,眼裡又有淚水淌下來。一邊的蕭後笑道:“陛下,你看你,把小寧珂都欺負得哭了。”
皇帝被少女抱住了腿不住地晃,又見她眼裡不住地流淚,心下一軟,道:“好好好,朕答應了,朕答應你去!”他又正色道,“宇文卿,可聽到小郡主的話了?”
宇文太師的臉上仍是無喜無怒,躬身道:“臣遵旨。”
少女聽得皇帝答應,頓時又笑了起來。她一哭一笑,變得極快,當中竟然毫無停頓,斂衽一禮道:“多謝表舅。”皇帝看著她俏麗的背影,也似痴了一般。蕭後在一邊不由輕咳嗽了一聲,皇帝才省得自己的失態,乾笑道:“御妻,今天出了這許多事,朕也無心飲宴了,回艙歇息吧。”
蕭後道:“好吧。”
兩邊的宮女太監連忙過來服侍他們回艙歇息。蕭後看著前面皇帝的背影,心想:小寧珂是你的親戚,又比你晚一輩,不然以你的性子,非把她收入後宮不可。
那少女名叫獨孤寧珂,是皇帝的生母獨孤太后孃家的嫡孫女,封為無雙郡主。無雙之名,既是從她這獨孤姓而來,也暗含著她貌美無雙之意。蕭後心知皇帝好色如命,這一趟南巡,也不知給後宮增添了多少佳麗,心中所想定是此意。只是小郡主畢竟是他母家之人,兩人血緣甚近,輩分又不同,實在不好也把她納入後宮。
等皇帝、皇后一走,小郡主向宇文太師道:“宇文太師,表舅的話你都記著吧?”
宇文太師的臉上仍是毫無表情,只是道:“是,請郡主吩咐。”
“你出發時叫我一聲。”小郡主打了個哈欠,忽然叫道,“小小,嫣紅,我們回艙準備一下,跟太師出去玩。”她又打量了一下宇文太師,正色道,“宇文太師,是不是我吩咐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宇文太師心中一沉,忖道:你這小丫頭,真不知好歹。他心中實是不願與這郡主一塊兒出發,但這是皇帝之命,他仍是一躬身道:“回郡主,正是。”
小郡主忽地“嘻嘻”一笑道:“太師,你怎麼不會笑?那你先笑一個?”
宇文太師沒想到小郡主提出了這麼個要求。他也不說什麼,嘴角微微一抽,勉強露出點笑意。小郡主拍手道:“是了是了,就是這樣子,以後別老是拉長個臉,省得我一見你就害怕。”
宇文太師仍是無喜無嗔地道:“若沒別的事了,那我便先回去,請郡主也準備一下東西,明日便出發。”心中卻忖想:陛下真是給了我一件好差事,跟這刁蠻丫頭一塊兒,只怕有罪受了。
此時的陳靖仇他們自然還不知道宇文太師和小郡主要來追殺他們。陳靖仇記得張烈說過,立刻北行,兩天後便可擺脫追兵。他帶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