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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崢在被診脈過後,並沒多想,因為侍女告訴她說,宮內的人本來就是要一個月請一次脈的。況且她的身子是經過遊喆調理的,在落甲山的時候都是各種滋補之物不斷,她自己又擅長此道,怎麼會不行呢。
再說了,她如今每日都和路放顛鸞倒鳳的,身子暢快得很,無一處不舒服。想到這裡,她眸中一亮,又找出那梅中秘來,細細地琢磨,又對比昨晚情景,開始認真的反思。
如此琢磨了半日,恰好霸梅來找她,說是如今外面眼看初夏,風景極好,想帶著路不棄出去遊玩。秦崢想想也是,自從來了這敦陽,日日都在宮中,真箇沒勁兒。還不如跟著三嫂出去,騎馬遊玩踏青賞花看柳。
於是說去就去,霸梅帶著路不棄,秦崢只令人和路放知會一聲,自己就騎馬和霸梅出宮去了。一旁侍衛雖然知道皇后不該隨意出宮,不過誰知道這位皇后可是極得皇上寵愛的,人家是在受封大典上都不必跪拜的,哪裡是自己惹得起的,於是當下就順利放行了。
此時剛入四月,正是乍暖時節,敦陽城裡連著兩年都處於惶恐之中,如今好不容易路大將軍登上了大寶,眼看著是一代賢君,敦陽城中的人們也都安心了。於是在這四月節氣來,男女老幼都走出門來,或者在野外芳糙之地相伴嬉戲,或者在林間踏青作樂,更有女子,在那曲池之上盪起鞦韆,個個身姿如燕,輕盈動人。
霸梅和秦崢穿了尋常衣服,霸梅摟了路不棄,秦崢身後跟著孟仞和蕭柯。她這幾位侍衛,自從她入宮後,自知這裡不比鳳凰城,便自動隱匿了,她還想著怎麼從此不見了。沒想到她如今一出宮,他們就又開始如影隨行一般跟上了。
不過這樣也好,省得路放不放心,回去後萬一生氣了,對她冷眼相待,豈不是她的梅中秘再也鑽研不成了。
當下霸梅和秦崢各自騎了高頭駿馬,悠然在這田野間行走,馬蹄踏青,糙長鶯飛,觀那楊柳舞於春風,看那杏花映於春水,端得是時光大好,一派繁榮。
路不棄在霸梅懷中,東看看西看看,十分的興奮,口中流著清亮的口水,時不時指指那裡,看看那邊,倒比他們這些大人還要激動的樣子。
霸梅見此,不由笑了:&ldo;到底是年紀小,又在落甲山慣了,來到宮裡倒是拘了他的性子。&rdo;
秦崢笑道:&ldo;說得也是。&rdo;別說是小孩子,她都覺得憋悶了。
兩個人踏青半日,路不棄餓了,於是便來到一處茶樓,這茶樓恰臨水而建,樓中有女子彈箏,箏聲動人,聽著那幽幽樂聲,看那水中划船,品著這店中別具一格的點心。
秦崢不由道:&ldo;我也是打小兒在敦陽長大的,竟然不知道敦陽是個如此逍遙所在。&rdo;
霸梅聞此,道:&ldo;你以前怕是每日忙碌,不曾到處走動的緣故。&rdo;
秦崢聽她這麼說,忽然想起自家青衣巷的舊居,便要前去看看,霸梅原本要跟著過去,怎奈路不棄鬧著不走,於是秦崢便自己去,當下留了孟仞在此保護霸梅,而讓蕭柯跟隨自己前往青衣巷。
待來到青衣巷,卻見這裡竟然和上次來時不同了,斷壁殘垣已經被清理,各家門戶前煥然一新,掛著紅燈籠,貼著對聯,竟然仿若剛過年一般,秦崢見了,不免納罕。
走到自家那個院子,這裡已經被清理過了,只有那地上的地基痕跡方才讓人看出這裡曾有過一個小院。一時之間有些感傷,想著母親是回來了,可是父親卻永世不能再見。
他甚至永遠不知道,母親為什麼離開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