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是否安在,是不是已經兩鬢成霜?
她算了算,還不至於太老,不到四十歲的年紀,正是風華正茂吧。
段青苦笑一聲,曾經的一切,其實都已經隨風逝去了。
這個世界,原本已經不是她知道的那個世界了。
正凝思間,高璋來到她身邊,如鷹一般的眸緊盯著她,審度著她的神色。
段青垂眸,故作渾沌狀。
如今她已經醒悟過來,秦崢說,高璋是她的殺父仇人。她寧願為了殺高璋而留在高璋身邊。
那麼,高璋如今便是她殺夫的仇人。
她並不會如她的女兒那般剛烈和孤勇,可是她卻並不是愚鈍之徒,不會任憑仇人去窺探了心事,更不會將拿捏女兒的把柄親手交給仇人。
高璋擰眉,見她依舊深思恍惚,兩眸無神,便不再說什麼了。
他總覺得她身上有一個埋藏很深的謎團,而且那個謎團是和秦崢有關係的。如果他能破解,也許會有所發現。
如今,他對和秦崢一切有關的事物都充滿了興趣,幾乎是固執偏僻地收藏著,當然也包括了眼前這個奇怪的女人。
如此一路回到南蠻的國都黎雅,高璋一直試圖從段青口中套出話來。有時候會故意拿著那砂鍋,在段青面前說些關於秦崢的,有時候是也會故意提及秦崢如今的境況。
當高璋知道秦崢又回到路放身邊的時候,他自己恨得咬牙切齒,便大罵秦崢賤人,然後拿著鞭子要抽打段青,段青若無其事地笑著,承受著高璋的鞭子,仿若真得一點都不疼。
嚴嵩是一路跟隨著高璋回南蠻的極少人之一,他見此情景,說道:&ldo;據說人瘋了是不知道疼的,看來這個女人是真瘋了。&rdo;
當高璋知道秦崢中了瘴毒的時候,勃然大怒,命人去尋高登,可是高登卻根本不見他,於是他又命人去找申屠江。他可以殺秦崢,可以作踐秦崢,可是別人卻絕對不能這樣害她。
他把這個訊息告訴段青,沉痛地說:&ldo;你是她的親人,是不是?如果是,你心疼嗎?她遍體鱗傷,還得了瘟疫,她將死去,還會死得很慘……&rdo;
回應他的,是段青流著口水的傻笑。
高璋盯了段青片刻,厭惡地將她推開了。
當高璋知道秦崢都好了起來,跟隨路放離開的時候,他悵然若失。
他是盼著秦崢不要死去,可是卻又恨她還活著。
他對段青說:&ldo;你看,她有了其他的男人。&rdo;
段青仿若未聞一般,在那裡數著地上的螞蟻。
再到後來,多湖在大炎潰敗,從此後大炎境內沒有了南蠻軍,他的訊息來源也斷了。
他這個時候,也有點顧不上段青了,他開始爭奪南蠻王之位。
他有許多的兄弟姐妹,這些人都對這個位置虎視眈眈,他的那個父親眼看著就要死了,結果偏偏還沒死。
這群父親還沒死的兄弟姐妹,開始了爭奪父親死後的那個位置,大家各自糾結了兵力,開始在南蠻境內開始了爭鬥。
他一直派人在尋找申屠江,因為他認為只有申屠江能從段青口中挖到她的秘密。可惜,申屠江卻仿若消失了,一直未曾找到。
☆、94|結親1
撇開正在爭霸南蠻王位置的高璋不提,單說大炎境內。諸位將軍現在已經各自為政,而孟南庭因為挾持了天子,如今已經堂而皇之隨著天子回到敦陽,請天子重新立了朝廷,而自己被封為了攝政異姓王,堂而皇之保持著朝政。
眾將軍都無可奈何,可是把眼睛看向路放,卻見路放囤著二十多萬大軍駐紮在落甲山,並沒有出動的跡象。於是想,既然他都不